水晶球裂了。
晚晚愣愣看着眼前这颗裂成两半，小脸上一副无措模。
她不过是照着师父说的，往水晶球内注入能量就能看到未来。
怎么水晶球好端端的会裂成两半呢？
她抬起双眸，一脸无措地看向薄燕绥，“师父，我不是有意......”
她并没有注入很多的能量，这是师父的东西，她把师父的东西弄坏了。
薄燕绥也没想到已经存世百年的水晶球会裂。
面上难得闪过一抹尴尬神情，他把桌上的水晶球收好丢进垃圾桶，抬眸时就看到小徒弟红着眼眶。
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“许是太久没用了，水晶球过期了。”
巫师的水晶球哪有过期一说。
这颗水晶球还是几百年前他从异世界带回快穿局的，能够预测未来。
但他从未试过。
他是快穿局的管理者，永生永世只能被困在这个地方，不会有过去，也不会有将来。
水晶球就摆在书桌上几百年，晚晚还是第一个使用它的人。
晚晚知道师父这是在安慰自己。
她抿了抿唇角，强迫自己没有落下泪来。
就在薄燕绥准备抬手安抚她之际，就见她忽然起身要离开。
“师父你好好休息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看着小徒弟转身离开的背影。
良久后，薄燕绥喉间溢出一道长叹。
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，小徒弟一夜之间长大了，还有了心上人。
他这个做师父的却什么都不知道，甚至连如何安抚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做。
这会儿小徒弟肯定在胡思乱想，尤其是在看到水晶球裂的那一幕，她该有多伤心。
薄燕绥对任何人都没有过心动的感觉，他不知道一个人爱上另一方时，内心会有怎样的想法。
他只知道小徒弟一定非常喜欢对方，否则怎么会在水晶球裂的那一刹，她的小脸上会露出那样伤心崩溃的表情。
晚晚确实快崩溃了。
她和师父不会有未来。
师徒之间确实不该产生任何情愫。
若是此刻的她还在不周山，山野间的那些精怪一定会指责她大逆不道。
但这是个不一样的世界。
她尝试着进入了师父的工作领域，明白了师父平日里的工作内容。
在小世界做任务时，她才知道爱情为何物。
她看着男女主牵手接吻，产生矛盾，最后和好如初的拥吻在一块儿。
那一刹那，她无疑是羡慕的。
在小世界里，有人告诉她，爱是没有边界的。
任何人都能爱上她，同样的，她也能爱上任何人。
她是喜欢师父的，不是尊师重道的喜欢，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。
可是水晶球裂了，她和师父不会有未来，或许师父在知晓自己喜欢他时，还会对她产生厌恶情绪，再将她丢回不周山，任由她自生自灭。
一想到这个可能，晚晚的小脸霎时变得惨白。
她走在清冷的街头，这会儿的时间已经不早了。
没有接到任务，亦或是快穿局的工作人员，大多都在自己的居所休息。
只有她独自一人走在街头，清冷的风吹打在她的身上，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。
“小桃花，大半夜不好好待在你师父那儿照顾他，跑上街做什么？”
耳边忽然炸开的说话声吓得晚晚瞬间抬起头。
廖野在看到她眼眶泛着红时，当即收起嘴角的调笑。
他快步上前，把刚从食堂里带回来的肉包塞进她怀里暖手，“怎么了这是？和你师父吵架了？”
晚晚摇摇头，抽噎着咬下手里的肉包。
廖野见状‘嘿’了声，伸手就要把自己的夜宵夺过来，“你行啊，用眼泪骗我包子是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