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冬迟疑了一下,才道:“陈二公子和您兄长。”
陈伯礼和徐停?
若这三人在一块儿,倒是不叫人意外,只叫徐宁意外的是,这二人竟会看着裴衍喝得不省人事?
徐宁默了片刻,又问道:“说了什么?”
玄冬看了她一眼,又侧目将那头忙乱服侍裴衍的几个人看了看,嗡嗡道:“这……小的不敢说,您还是等爷醒了,亲自问问他的好。”
说罢,又对徐宁抱拳一拜,唯恐被缠着追问一样,急急就走了。
徐宁将唇一抿,转身回了内室。
有薛氏和两个丫头在,不用她亲自搭手,她三人就帮裴衍换过了衣裳。
裴衍自己也是个规矩之人,吃醉了酒就乖乖去睡,也不耍酒疯,安安静静的,很好服侍。
霜降又打湿了帕子来,薛氏下意识就要接过去给裴衍擦擦脸时,宁国公就拦住了她,道:“你如今怎还跟从前一样……换了衍哥儿媳妇来。”
他也不是觉着这样的小事非要徐宁来做不可,只想着如今裴衍都成了亲,像这样帖身的事再叫当娘的来做到底是不好的。
薛氏也是这才反应过来,回头一看,见徐宁站在离裴衍最远的位置,垂着头盯着自个的脚尖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?”薛氏上前把她拉过来,又将湿帕子塞她手里,“快去帮他擦擦脸。”
她说着,又吩咐霜降:“让小厨房去熬些醒酒汤来,一会儿想法子给他灌下,仔细明儿头疼。”
霜降答应一声,就下去了。
徐宁瞧着手里的帕子愣了一愣,才跟神魂不在家似的上得前去在床沿坐下,轻手轻脚的帮裴衍擦脸。
他在梦里大约是觉着不舒服,眉心忽然狠狠一蹙,整张脸皱做一团,表情中都带上了痛苦。
薛氏和宁国公都没瞧见。
宁国公见没什么大事,徐宁一个人也能做得好后,就带着薛氏回去了。
霜降去了小厨房,叨叨那妮子不知几时也不见了,这内室里一时就只剩一个醒着的徐宁和昏睡着的裴衍。
徐宁给他擦过了脸,又将手脚擦了一遍,复又将帕子扔进了床头的水盆里。
她原要叫叨叨重新换一盆水来,却左右不见人,又自己端了盆出去,正逢霜降端了醒酒汤来。
徐宁将盆交给霜降让她去换水,又接过醒酒汤进了内室。
等她再进去时,发现那本该躺在床上昏睡的人,此时却不见了踪迹。
徐宁愣了一下,也没有着急,她刚从外头进来,没瞧见裴衍,就说明人还内室里。
她将醒酒汤搁在床头,先将内室里各个能躲人的角落找了一遍,没找着后,便要出内室去外头找一找……
谁知这一转身,就见裴衍悄没声儿的站在她身后,皱眉定定地看着她。
徐宁吓了一跳,得亏是心理强大,否则非要被他吓出病来不可!
“醒了?饿吗?要不要吃些东西?”她问着,又上得前去,打算拉着他重新躺下,“头可晕?小厨房熬了些醒酒汤,你喝了再睡,仔细明儿起来头疼。”
裴衍站着,任凭徐宁如何拉他,他也不动,定海神针一样把自个定在那儿,话也不说。
徐宁也不生气,回头看着他,轻声细语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去哪儿了?”裴衍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语气间却又带着焦躁。
徐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我哪里也没去,给你端醒酒汤去了。”
裴衍像是没听进去,始终皱着眉,语气比方才还要焦躁:“我醒来看见你在前头走,我叫你你也不应我……你要到哪里去?”
徐宁听着这话不对,往前一步,凑近了去看,才发现他眼神迷蒙,没有焦距。
合着站了这半晌,这人根本还没醒呢!
亏得她刚才还觉得他喝醉了就睡,安静的很,很好伺候。这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