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冷潮湿的地牢,苏晚晴浑身没劲,每每呼吸,胸腔牵扯后背隐隐作痛。 她躺在一张榻上,准确的来说那不叫榻,而是一张非常简陋破败的木板。 棉被有股霉味,躺在上面,令人作呕。 桑颜见榻上的女子如此痛苦,提醒道:“尊上,瘴气和煞气侵蚀五脏六腑......会死。” “你受伤了,下去休息吧。” 她虽被苏晚晴所伤,却没有被恨意冲昏头脑。 尊上对她很不一般,只不过还不明白自己的心,不承认罢了。 如若她真出了什么事,亦或被尊上失手杀了,届时幡然悔悟,只怕为时晚矣。 到时,指不定他会发什么疯! 作为属下,她希望尊上能带领他们走上巅峰,统治九荒。 但......如果这一切,被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摇摆,未必是件好事。 苏晚晴便是这个不确定因素,为了大局,她希望她死,为了尊上,她又希望她能活下去。 桑颜面色凝重,闷声不语,径直出了地牢。 也许,在她心底,为了称霸九荒的大业,她觉得苏晚晴该死! 趁尊上心里的种子,还未发芽结果,及时湮灭掉,这是个不错的选择。 转身看了眼角落里的女子,桑颜隔空在心底默道:“祝你好运!” 苏晚晴意识苏醒,耳畔的对话,听得很清楚。 她强撑起眼皮,视线昏暗,一道身影坐在黑檀靠椅上,慵懒怠倦地睨着她。 “痛吗?”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。 男人自言自语接着道:“瘴气而已,不及我一箭穿心痛。” 他没有自称本座,或是吾,暂时放下了魔神身份,此时只是凡人百里长月。 封印没有完全解除前,他仍是凡人之体,那一箭,是实打实的射进心脏,也是真的疼。 地牢内,只剩下他们二人,整个空间寂静得吓人,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 苏晚晴屏气慑息,想降低这种诡谲感。 一个姿势躺太久,她想动,无奈吸入太多瘴气,牵一发而动全身,痛得她叫出了声。 昏暗里,那道冰得掉渣的眸,玩味地看着她发出痛苦的呜咽。 “你竟为了擎羽,用上古神剑杀我。” 男人起身,居高临下审视她,“他们都说魔神冷情绝爱、暴戾恣睢,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牲。”他低声嗤笑,“吾看不然,你比本座更加薄情寡义。” 他眼神发冷,犹如毒蛇,乘其不备便会将她咬死。 苏晚晴懒得搭理,等他自己发疯,反正发泄完,累了总归会去休息。 七年的时间,日日相处,抵不过中途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。 女子表情淡然,让他更为恼怒,阴沉的脸,拉起她躺在榻上的身子,双目充血道:“本座最讨厌你现在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。” 寒芒掠瞳,百里长月把她按回榻上,两腿分开跪在她腰侧两边,将她手腕高举于顶。 知道男人意图,她想反抗,奈何身子痛得发颤,根本使不出力。 凝神想召唤剑河,岂料灵海一片空洞。 百里长月噙着笑,“没用的,我封住了你的灵海。” 她在心底飙了几句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