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口利牙。”
苏晚晴轻掀眼皮,素手提起小厮衣领,“闭嘴,再多说半个字,我杀了你。”
天杀的蠢货,也不看看骂的是谁,老娘想尽办法哄着的人,他倒好,开口就要拔人家牙。
随即低头对男子轻言细语道:“想活下去就吃了它,我保你活到寿终正寝。”
苏晚晴的态度,前后天壤之别,令小厮们瞬间噤声。
望着掰开他嘴的女人,百里长月眉宇间暗藏狠厉之色,心中发誓,待他归位,必亲手宰了这毒婆娘。
圆润的指尖突然被男人恶狠狠地咬住,苏晚晴吃痛,却收不回来,强忍泪花在眼眶打转。
小厮又拽又打都没能让他松口,竟一下没了辙,她左手抵住他的额头,“松口,痛死我啦。”
沙哑娇柔地啜泣,不由让他心头一梗,顿时松了口。
接踵而至的拳头,重重捶打在他后背,七日的折磨终是挨不住昏了去。
倒下一刻,看见苏晚晴白嫩嫩的脸上,挂着两条泪痕,看上去惨兮兮的,不由暗道:“心如蛇蝎的女人,居然也会痛。”
吹了吹麻木的食指,上面布了一圈可憎的牙印,血噌噌往外冒,苏晚晴来不及多想,赶紧蹲下身去探他的鼻息,气息微弱。
“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住下,再找个大夫给他瞧瞧。”
见几人无动于衷,忽想起苏家是医毒世家,还找哪门子大夫。
改口道:“不用找了,你们赶紧把他抬去厢房安顿好,擦干净身子,再拿套衣裳给他换上。”
“这贱奴对您这般不敬,让小的把他手脚筋挑断,好让他专心做小姐的药皿。”
挑断手脚筋?记忆刹那涌入脑海,苏晚晴心悸得厉害。
她冷眼盯着小厮,一脚踹在他肚皮上,佯装毒辣道:“他要少一根汗毛,我要你们代替他的位置,来做我的药奴。
小厮们大气不敢喘,连连道是。
见他们谨遵命令,暗自喟叹,别怪我下脚狠,以后你们会感谢我的,兄弟!
“听懂了吗?”苏晚晴睨了眼右侧的云乌。
“奴婢明白,奴婢定不会让下头的人弄伤这贱奴。”
原主之所以这么恶贯满盈,云乌要占一半功劳,唆使、挑拨、扯谎、借势,她全齐活了。
这会儿看她十分厌恶,“他不是有名字吗?别一口一个贱奴,多没规矩,让人听去,还以为我不会调教下人。”
“是,奴婢口拙,口拙。”
瞧着云乌帕子都要被自己绞烂,苏晚晴懒得搭理,和小厮们一前一后出了水牢。
待下人将百里长月安顿好,天早已黑了大半。
厢房中,苏晚晴让人都撤下,就剩下她和百里长月两人。
睡着的百里长月,没有在水牢里戾气那么重,更没有记忆中魔尊的邪魅阴郁。
现在的他没有攻击性,用刑后的身体十分孱弱,面如冠玉还带着几分病隽的破碎感,像极了画卷里的娇弱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