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域山脉的一处宫殿外,终日瘴气弥漫。
今夜深山的瘴气比往日淡了些许,一道身影自瘴气中走出,来到巨石跟前,随后乾坤显现,一扇宏伟的山门缓缓出现。
此人身着黑衣,脸色苍白,正是自死亡墓地逃离的三极将,狂澜。
狂澜打量着面前的宏伟山门,喃喃自语道,“昔日一战,巨擘陨落,天门开启,古桥坍塌,各方元气大伤,本以为那位的传承也会因此消失,不曾想,韬光隐晦这么多年,已是积蓄了些许元气。”
当想到那位将自己击退的女子时,一抹阴霾涌上心头,“容貌未变,但是身体却出现了问题,仿若失去了灵魂般,她,是否还是原来的她?”
得幸冥器之威,狂澜能够自黑石封印中脱困,虽后被击退,但却寻到了那位大人留下的传承。
狂澜右手轻挥,顿时轰隆声响起,面前大门缓缓打开。当迈入大殿后,殿内之人纷纷跪拜,“恭迎将神!”
狂澜微微颔首,目光扫向众人之中的一位血衣长袍。
血衣长袍踏前一步,霜发披肩,剑眉星目,气势凌厉,虽弯腰行礼,却难掩其傲人之姿。
狂澜苍白的脸庞挤出一抹笑容,“再次醒来,本以为这一脉已然没落,不曾想有此天骄横空出世,你很不错。”
血衣长袍回道,“将神谬赞。”
“此番归来,多亏你派人前去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“我很欣赏你。”
“遁世潜修之人担不得将神错爱。”
狂澜斜靠在石椅之上,右手拄着太阳穴位置,邪魅的眼神瞥了对方一眼,嘴角微翘,“你可知此刻我在想什么?”
血衣长袍神情平静,淡然相视,“知道。”
狂澜道,“说说看。”
血衣长袍星目含威,身上血衣无风自动,对于面前魂影的威慑面不改色,“夺舍。”
狂澜讥讽一笑,“后悔吗?”
血衣长袍摇了摇头,“既然做了,自然会考虑到这一点。”
狂澜似对男子的回答有些好奇,“哦?理由?”
血衣长袍直视狂澜,气势丝毫不落下风,“您虽已归来,但力量却不复当年,若要恢复,您目前的身体是无法承载的,所以您需要一副新的身躯,我躯虽佳,但却并非您目前最优之选,我的成长需要时间,您等不起。”
狂澜点了点头,“有此自信,有新一代的领军人物的气质,不知你的底气何在?”
血衣长袍目光坚毅,“您现在急需力量,以我为宿,短期内必然达不到您理想的效果,其次,在下虽难以与将神比肩,但神魂夺舍之术我也略知一二,将神若要执意夺舍,必然要付出点代价。”
狂澜怒目瞪着对方,沉默不语,殿内落针可闻,众人恐慌地望着面前二人的针锋相对,左右互视,生怕被二人之间的动手殃及。
一道冰冷的声音打破平静,“你在找死!”
血色长袍对众人道,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殿内之人慌乱告退。
血衣长袍嘴角微微一翘,上前一步望着对方,“殿堂镇守此处千载,为的不仅仅是留着这一脉仅存的气数,更多的是这里留有那一位大人的神体。”
血衣长袍依仗的,正是昔日那位的遗留之身,存世千载,神性依旧,无人敢扰。
狂澜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,种种回忆涌上心头。
“那位已在那条路上走了很远,修为通天,比肩之人甚少,是有希望看到路之尽头的存在,如此天骄之人,却被强留此处,这片大地没想象中那么简单,九州蕴含不世之秘,那位出手,斩尽了后世千载气运,可即便如此,依然有惊才绝艳之辈自天堑中走出,重创几位大人,九州依然有着最后的底牌,昔日那段唯一真史已然封存在了历史长河,后世不得知,但种种迹象表明,这片大地有世人不为所知之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