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瓷烟被带到了她的棺材处。
棺材边,躺着两个家丁,似乎刚断气不久,地上溅落的血,还没有干。
她看着坐在椅子,身形魁梧的纪国侯,掷地有声地开口:“人不是我杀的。”
纪国侯打量着自己这多年不见的女儿,脸上毫无感情:“尸体倒在你的棺材旁边,你作何解释?”
“这有什么好解释的?谁说尸体在谁那被发现,谁就是凶手了。”
纪瓷烟双手环胸,看着陌生而疏离的父亲,轻笑道:“若这尸体在爹爹的屋里被发现,你承认自己是凶手吗?”
“再说了,这棺材也不是我的,这是萧凤沉的,爹爹找凶手,就去找萧凤沉吧。”
纪国侯一拍桌子,怒道:“放肆!你虽然长在乡野,却也是侯府小姐,怎么这般没规矩?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?”
纪瓷烟慢条斯理的抬头与纪国侯对视。
当年,纪国侯只因纪烟烟一句话,就将只有七岁的她,送到了破落的庄子上,自生自灭。
现在,嫌弃她没规矩?
那她就让他看看,什么才叫没规矩。
“对不起,我是乡野村姑,没规矩惯了,还请侯爷不要见怪,毕竟见怪,气的也是自己。”
纪瓷烟找了个椅子,一屁股坐上去,翘起二郎腿:“所以您还是别见怪了,把自己气死了,到了阎罗殿,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怎么死的。”
纪国侯一张脸,瞬间黑如锅底,他旁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窦氏,不忘火上浇油:“侯爷,您看,这丫头当真是疯魔了,她把我这个亲娘打一顿就算了,现在还对您出言不逊,妾身有罪,可,可妾身真是管不了她啊。”
说完,窦氏就开始掩面痛哭。
纪国侯愈发不耐,直接大手一挥: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大小姐无端杀害两名侯府奴仆,来人,把大小姐扭送官府,听候发落。”
很快就有人将纪瓷烟围了起来。
“等等!”
纪瓷烟目光冷冽地看向纪国侯:“我昨日刚回候府,府中的下人还未认全,这两个人我更是见都没见过,可见我与他们并无仇恨,侯爷凭什么认定是我杀的!”
不等纪国侯开口,窦氏便大声道:“你如此疯魔,杀人还需要理由吗?”
纪瓷烟闻言,眼眶微热,她看着两人:“都说虎毒不食子,这么急着要我死,你们还是我的亲爹娘吗?”
闻言,窦氏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心虚。
倒是纪国侯看着纪瓷烟眼眶发红,却仍一脸倔强的样子,眉心微皱。
方才他也是气过了头,说到底,纪瓷烟也是自己的女儿,于情于理,他至少也应该给她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。
“你说人不是你杀的,可有证据?”
纪瓷烟深深地看了一眼窦氏后,才道:“有!”
她并没有错过窦氏脸上,那一闪而过的心虚。
难道,她的生母,当真另有其人?
看来,她暂时还不能离开侯府。
不过,眼下最重要的是自证清白,纪瓷烟来不及想其他,她快步走到其中一具尸体的面前,伸出手。
只听‘撕拉’一声,尸体的上衣脱落。
只是,还没等她查看尸体的致命伤,院门口就响起一道娇媚的声音:“啊,姐姐好粗鲁哦,怎么可以脱掉男人的衣服?”
纪瓷烟抬头,看到自己那个千娇百媚的二妹妹纪烟烟,站在院门口,双眸含水,细指捂唇,一副受惊的小白兔的模样,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,眸底深处尽是敌意。
纪瓷烟突然捻起衣袖,捏着嗓子道:“啊,妹妹好色哦,怎么可以盯着半裸男尸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?”
纪烟烟一愣,眼眶立马就红了,她碎步奔到纪国侯的身边:“爹爹,烟烟没有,姐姐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?”
看着心爱的女儿受惊,纪国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