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下的像天穹漏了一样,泥土的长路七七八八的溃陷,车辙马迹所到之处出现两条深深的沟壑,泥巴外翻,没有一处能够走的地方。
毫不夸张的是,没有落脚的地方,每走一步鞋子都会深深陷进泥里。
可眼前的一切对此刻的陆江停而言,都不能阻止他去救年毓婉。
那是他的妻子。
车夫的斗笠滴滴答答的悬丝一圈的雨珠,丝丝连绵不断。
“二位快上车内吧,我们走慢些就好。”
“哥,我扶你。”陆玉扶着双腿无依的陆江停,两人一起用劲上马车。
一旁的车夫见状,也赶紧过来帮着推上去。
车夫重新安抚好马儿,“驾!”
马车再次行进,只是这次比来的时候都要慢。
车内陆玉顾不得自己衣服湿透还挂着水,忙的帮陆江停拧干衣服。
“陆玉你别管我,你把自己擦擦。”这车里也没一件干的东西,陆江停就用自己的帕子帮她擦。
“哥,我没事,我皮糙肉厚的,你身体一直不好,这衣服一时半会也没法干,别生病了。”
陆江停握着手中的帕子,不自觉的用力,神色黯然,“我这些算什么,你长嫂此刻还不知道如何了,但愿她没事。”
“长嫂一定会没事的,等咱们去了那鹤都,天肯定就晴了,这雨天不会下太久,咱们就赶紧回来去救长嫂,说实话,我好想长嫂,她明明今早还答应了我会回来同我一起做馒头。”陆玉难过道。
“你长嫂虽然之前是罪大恶极了些,但如今她为陆家的所做的所有点点滴滴我都看到了,她甚至救了那么多人,真的变了很多。”
“陆玉,你长嫂她如今是个好郎中,沣镇那么多人都需要她,我一定会救她。”
……
年家
主母沈媛贞屋内,雀儿煎着药,孙妈妈在一旁叹气。
“陆轻池怎么就是那个贱人的女儿,她怎么会是年毓婉呢?不行,这些药你也先别煎了,我去找郎中查查药方,对了还有夫人的身体!”孙妈妈着急忙慌。
雀儿放下烧火的扇子,“可是孙妈妈,我跟她接触过,她与之前府里的大小姐一点都不一样,就好像是活生生的两个人。”
“雀儿啊你也不好好想想,柳氏那贱人最擅长什么?伪装啊傻丫头!”孙妈妈用手指点了雀儿的头,告诫道。
“之前在府里你还不知道她们母女二人什么脾性?就是活脱脱的毒蛇!潜伏在人的身边,伪装善良的样子,然后趁其不备咬你一口!你这傻孩子被她杀了都不知道。”
雀儿揉了揉自己被孙妈妈手指弹的额头,委屈道,“可是不论如何,她的确是救了夫人啊,孙妈妈你忘了吗,当时夫人难产危险,柳氏那帮子人截走了一波又一波来救夫人的郎中,是年毓婉赤手空拳与那些人搏斗这才来到夫人身侧的啊,她也跟你说过如何救夫人不是吗,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对夫人百利而无一害的话,孙妈妈夫人说过要用心看,而不是偏见。”
孙妈妈怔住,久久没有说话,她被雀儿的话所打动,回忆起当时发生的所有的事情。
雀儿又道,“孙妈妈,可能人就是会变,府里人不是传她半路被砸了脑袋了吗,都以为死透了拖回来下葬,可她睁眼了,然后就变了一个人,孙妈妈你说人也是会醒悟的吧?”
“可是,雀儿你忘了吗,她随心所欲罚你跪了一夜,你都忘了吗?”
“没有,我当时恨透了她,但是如今的年毓婉做了很多跟以前根本不像是同一人能做的事。”
孙妈妈道,“那你去跟夫人去说吧,她在闵安城官府,怕是活不久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她治死了人,难逃一死。”
雀儿将扇子放到孙妈妈手里,她跑着去找沈媛贞。
经过这么多天年毓婉给的方子修养,整个人气色好了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