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儿有些呆呆的,像是一时间没听懂年毓婉的话。
她迟疑了几秒,点了点头道,“我知道了陆姑娘。”
“时间也不早了,夫人那边不能孙妈妈一个人照顾,你得回去帮衬着,快回去吧。”年毓婉看了眼天,催促道。
“我这就回去,陆姑娘告辞。”雀儿扭头就跑,刚跑几步又转过身道,“陆姑娘明日几时去给我家夫人请脉?”
年毓婉思索一番,“巳时一刻我准时到。”
“好,届时我等着姑娘来!”雀儿笑着道,一路小跑着离开了。
……
云镇夜市热闹非凡,明河两岸挂满了一排排的角灯,映衬着整条街都是明亮的。
三三两两的花船在明河上闲游,大多都是当地颇有小钱的贵公子耍玩,陆卓同陆旬就在其中。
二人同乘一船,船夫在后头划桨,前头坐着个缀花楼的美人弹琵琶。
美酒,美人,月色,好不惬意。
膝盖上的阵阵疼痛让两人对今日出现的表妹起了疑心,不管怎么想都好像中了她的套。
陆卓道,“表妹的事你怎么看?”
“还能怎么看?我这膝盖都肿成什了!真是没想到这表妹先前看起来还柔柔弱弱的,怎么今日给我来这一下?说好的替我们说话她倒好!直接给董祈砷告状,否则咱们今天也不会这么惨!”陆旬摸着发紫的膝盖,痛恨道。
“不,我总觉得不对劲,甚至觉得我们今日遇见的根本就不是陆轻池表妹,你仔细想想,我们连脸都没有看到,她一直带着帷帽,要我看,这帷帽下肯定是那贱人年毓婉!”陆卓道。
听着陆卓的分析,陆旬也开始有点恍然大悟,“对啊,脸咱们都没看到,你要这么说的话,那绝对是那贱妇!好啊,把我们玩得团团转她倒开心了,真以为我们没点手段是吧!”
“照这么说的话,我们之前怀疑年毓婉假扮的陆轻池这点没错,既然她敢这么耍我们,哼,把她那点子烂事全兜出来,当众揭穿她,我看她这药房也得乖乖拱手相让!”他这一辈子还没被谁这么耍过,竟然还真的信了她的话!陆卓越想越气。
陆旬同意道,“贱蹄子就是欠收拾!我是等不及了,必须明天就让她身败名裂,报了咱们今天跪了三个时辰的仇!”
此刻陆卓还在思考着为什么今天他们会被年毓婉这么顺利的欺骗,“今天的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,不然咱们怎么会被她骗?”
“你的意思是有人推波助澜?”
“当时我们本来对她还是有疑虑的,但是她装委屈,而狗蛋他们三个也跟着说非礼的事,说到这里,我想起来今日派他们出去跟踪,他们只是说了确定那人是陆轻池,然后就……”
陆卓猛然间回过神,他这才反应过来,这三个手下原来早就被年毓婉串通了,陪她演戏呢!
“他们三个这是被那贱人买通了合着伙骗我们了!”
就在这时,二人正在气头上,那船头的琵琶女突然弹断了一根弦。
弦崩的声音打破了曲子的曼妙,显得格外刺耳。
陆卓本就心情不好,骂道,“贱人!不会好好弹就滚下去!”
“我们花了钱让你弹琵琶你就是这么弹得?现在就去找缀花楼的妈妈好好问问,她们养的什么粗手笨脚的姑娘!”陆旬也随即骂道。
“对不起公子,都是木槿的错,您饶了木槿这一次吧,可千万别告诉妈妈啊。”木槿抱着手中的奇葩,跪在船头的木板上苦苦哀求。
在青楼的日子本就举步维艰,看着男人跟老鸨的脸色过日子,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如今得罪了陆家大房公子,若是被他们知道她是二房陆琅的相好,下场只会更惨。
木槿把头压的很低,生怕被二人发现,身子吓得都是抖的。
想起被年毓婉耍的团团转,对她委屈痛苦的样子信以为真,陆卓感到自尊受损,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