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是为何意啊陆姑娘?”
孙妈妈实在是不解年毓婉这话是什么意思,让她把夫人隐私的东西摆在老爷跟老太太并经之路,这不也让整个年府都知道了吗?
“你照做就是了,夫人既然收我为义妹,我绝不会害她,相信我。”
看着眼前的年毓婉,虽然轻纱隔着看不清真面目,但是孙妈妈听她的语气,还是点了点头。
她就是要让年远洲跟老太太哪怕全府的看到,一个明媒正娶的主母被妾室差点逼去阴曹地府,她就是要这些人亲眼看到沈媛贞实实在在受的苦在哪里,刺激她们。
这样一来,原本就讨厌柳莺莺的老太太就有了确切的借口跟时机整治她,来个趁热打铁。
男人这种东西,不让他亲自看到沈媛贞有多惨,经历过什么,他是不会记住的。
这样的血腥年毓婉相信足够让他深刻记上几天,做做噩梦,虽然只有几天,但也足够了。
妾室以下犯上,差点害死主母一尸两命,这事必定会传出去,届时百姓跟闵安城的沈父若是知晓,势必引起更大的风波跟公愤。
毕竟妾就是妾,在整个大奉多少代里,都只是个搬不上台面的,主母与主君吃饭,她就只能全程站着在一旁伺候,可年家却颠倒正反,让一个妾敢害到主母头上,真是没道理。
“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,为何陆姑娘不让老爷,甚至是老太太去见夫人?”
年毓婉冷静道,“越是摆正态度不见,一反常态,越是恰恰正中人的心,这样一来夫人的委屈与失望也是摆在明面上得了,是个人都会愧疚,心疼弱者。”
哪怕是利用年远洲这短暂的愧疚,也值了。
孙妈妈听的一愣一愣的,她虽然听不太懂,但是也从中听出眼前的陆姑娘是实打实的要帮夫人,她也不再问了,认真道,“放心吧陆姑娘,你说的我都记住了。”
“好。”年毓婉放心道。
……
开门的时候,牛大勇跟阿沅都完好无损的蹲在树下等待年毓婉。
“大勇哥,阿沅怎么样,你们有没有受伤?”年毓婉关切上前问道。
阿沅很喜欢姐姐触碰她,关心他,笑的明媚,“我没事姐姐,这点子人我都大勇哥绰绰有余。”
“咕噜噜——”
那声音源头正是从这壮如牛高如山的牛大勇肚子里传出来的,声音还不小。
年毓婉跟阿沅忍不住笑出来,孙妈妈也笑着道,“钱你拿着,这是我们夫人的诊费,回去再打开吧,要是不介意的话,留下来吃饭也好。”
“吃饭就不必了,当务之急还是看护好姐姐,我们就先走了,孙妈妈也不用送了,告辞。”年毓婉没拒绝,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。
谁会跟钱过不去?
还是这么有分量的钱袋。
“那好,我就不送你们了,陆姑娘明日来吗?”孙妈妈问道。
想起定时给沈媛贞把脉,她道,“嗯,明日这个时候来吧,交代你的事,别忘了。”最后提醒道。
孙妈妈重重点头,跟年毓道别。
出了年府的大门,年毓婉有种长舒一口气的轻松感。
虽然是豪华府邸,那么大的宅院,可惜却压的人透不过气。
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以华丽为修饰的宅院,却是名副其实将曾经15岁的沈媛贞扼杀的牢笼,压的她从活泼到顺从再到麻木。
年毓婉听到牛大勇的催促,她上马车前最后看了一眼年府的牌匾,叹了口气。
想起了好多关于原主的往事。
她从小生在这里,因为争宠,出生那天柳莺莺就厌恶极了她,甚至不惜拖着刚生产完的疲累就要活活掐死她。
襁褓里她不停的哭泣,可就是不喝奶娘的奶水,她病了,却被心烦意乱的柳莺莺给扔进门前的雪地里,那天腊月二十三,雪下的厚厚的,深嵌在雪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