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念对宫中事并不知情。
她窝在山里,喝茶看书,悠然度日。
只几日后,她收到消息。
眉梢微挑,岁念饶有兴致的问:“你是说……数个朝廷命官都被关进了牢里?”
贺文英重重点头。
她往嘴里塞了块茶点,这才慢悠悠的说了起来。
几日前,皇帝下旨,命朝中官员处死对他有异议者。
皇帝蠢,可大臣们不蠢。
知此举会惹得百姓逆反,大臣们拼死劝诫,却惹得皇帝大怒。
一气之下,皇帝将忤逆他的官员通通打入大牢。
结果……朝中无人可用。
皇帝懒得思考,便干脆将调动御林卫的令牌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大太监。
那李公公却不是个好的。
因自己没了根,于是逐渐心理变态。
一有空,便出宫去南风官点小倌玩。
据说,被他点过的小倌,十个里有九个,都被玩的半身不遂。
得了权后,李公公行事越发猖狂,直接强抢民男。
可他运气实在算不上好。
某次当街抢人时,竟直接抢到了国公爷家的庶子。
这下事情可就大条了。
虽只是庶子,可那象征着国公府的颜面,岂可被一个宦官玷污?
国公爷怒了。
次日清晨早朝时直接拿着先皇赐的免死金牌找到皇帝,要求处死李公公。
可皇帝却对此事态度含糊,一直未曾正面答复。
因皇帝偏信宦官,朝臣对皇帝越发心寒。
说这些话时,贺文英眸子晶亮,眼底写满了吃瓜的喜悦。
言毕,贺文英动作一顿。
困惑的问:“殿下,你都不觉得新奇吗?”
岁念收回思绪,淡道:“不觉得。”
不如说,她并不奇怪皇帝会做出这些事。
一个王朝的覆灭往往是有痕迹的。
现任皇帝昏庸无能,贪恋美色,且频繁增加赋税。
甚至曾干出过当众强抢民妻的破事。
百姓与朝臣对皇帝早就心有不满,只差一个被触发的契机。
而她不过是将这个契机提前了些罢了。
若非林知雪突然介入更改这个位面的气运。
就算她没来,这个王朝也终将会因为各种原因走向覆灭。
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收回思绪,岁念合上书,想去休息一会儿。
贺文英却在这时再度出声。
她稍稍收敛了吃瓜的兴奋,正色道:“殿下,我们什么时候行动?”
贺文英看着大大咧咧,实则心思最为细腻。
这几日,她虽面上不显,可心底却对害死了贺家男丁的皇帝痛恨至极。
她想复仇。
且每过一日,这种冲动便浓郁一分。
“别着急。”
岁念淡道:“再等等。”
贺文英却没那个耐心。
忍不住道:“殿下,您总说再等等,可我已经等的够久了。”
不止她,贺家军也很躁动。
操练了那么久,只等着上战场挥洒热血,却迟迟等不到岁念下令。
岁念抬眸,不疾不徐道:“谋乱可是大罪,传出去不好听。”
贺文英傻眼了。
下意识的问:“那……你是打算放弃了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岁念摇头,看着窗外道:“谋逆之罪这口锅,至少我不能背。”
言毕,岁念指了指街道。
“你看那是何人?”
贺文英被转移注意力,好奇的上前瞄了一眼。
角落一个小厮打扮的人,正鬼鬼祟祟的同人交谈,手里还拿着个东西。
贺文英眯了眯眸。
迟疑道:“他手里拿的令牌……是郑将军的?”
岁念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