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碎微润的墨发搭在前额，冲散了淡漠疏离的气息。
眼尾微红，莫名的欲。
良久，岁念艰难克制地移开视线道：“你先睡，我等下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
言楚应了一声，神色乖巧。
嘱咐完言楚后，岁念推开门，抱着睡衣进了浴室。
想了想，又拿毛巾挡住了门。
做完这一切后，岁念打开淋浴头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。
出去时，已经很晚了。
外面的言楚拿下浴巾，换上了酒店提供的免费睡衣。
既是免费，质量自然不会好到哪去。
略显粗糙的麻布质地，看起来皱皱巴巴的。
可往言楚身上一套。
哪怕真是麻布，也显得像高奢定制。
听到脚步声，言楚抬眸问：
“要休息吗？”
房间内只有一张床。
就是岁念原先进来是看到的那张水床。
怕她着凉，言楚在上面铺上了被褥。
纠结片刻，岁念点了点头。
她已经摆烂了。
反正已经一起睡了不知多少次，也不差这一次。
关灯后，两人并排躺在一起。
月色清冷，朦胧空灵。
岁念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。
床是单人床，不算大，容纳两个人很是勉强。
隔着不足半寸的距离，少年的心跳声清晰可见。
数十万年前，主神在蛮荒哄她睡觉时，画面似乎也是这般。
岁念思绪有些烦躁。
她侧过身，盯着对面的言楚看。
少年极其好看。
眉骨优越，鼻梁直挺，眼睫纤长。
岁念舔了下唇，忽地有些好奇。
到底有多长？
想着，岁念伸出手，准备粗浅的量一下。
可就在这时，手肘碰到某种硬物。
“咔哒”
清脆的响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。
少年眼睫轻颤，睁开眼问：“念念，怎么了吗？”
异样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，岁念尴尬的脚趾蜷缩。
但真正社死的还在后面。
开关被启动后，水床发出清脆的机械女声。
“欢迎您的使用，祝您玩耍愉快。”
话落，水床剧烈震动起来。
岁念一脸懵的被震得一颠一颠，身体摇摇晃晃。
好不容易找稳重心，水床又忽地停了下来。
岁念伸出手，试探性地戳了水床一下。
见水床不动，她又拍了一下。
一番操作下来，水床毫无反应。
岁念终于松了口气，就在她以为一切就此结束的时候，水床冷不丁的剧烈晃动起来。
岁念一时不察，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左侧倒去。
“嗯——”
耳边响起隐忍的低喘声。
岁念单手撑着床，大脑有些发懵。
好一会儿，她才渐渐回过神。
紧跟着，岁念发觉掌心触碰到的东西手感有些不对劲。
温的，软的。
往下压时，还会微微回弹。
收回思绪，岁念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。
随后，她动作一僵。
身下，清冷淡漠的少年眼尾染着薄红，薄唇紧抿。
睡衣微微松散，露出大片冷白肌肤，与精致漂亮的锁骨。
而她的手……
正紧紧贴在言楚胸腔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