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澜与纪浅浅母女二人脸色皆是一白。
她们的确是情人和私生女不假。
但因为纪彦承的纵容,从未有人敢这么说她们。
可如今,点明这件事的是言老爷子。
言老爷子开口,就算是纪彦承也不敢多话。
见叶澜与纪浅浅愣着不动,纪彦承压低声音催促道:“你们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出去!”
纪浅浅眼眶一红,指尖不断缴弄着衣摆。
她虽是私生女,却从未受过苦。
从记事起,纪彦承每周都会来陪她,并给她大量生活费。
所以纪浅浅一直觉得,她和妈妈才是爸爸的家人。
而岁念,还有岁念的妈妈,都是可恶的巫婆!
就是岁念的妈妈非缠着爸爸,她才不能与爸爸相认。
纪浅浅知道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。
但那又怎样?
妈妈教过她,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。
也就是说,岁念才是那个私生女。
可如今,她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时,她所依赖的父亲却没有站出来维护她哪怕一句……
心底的委屈与不甘几乎要将纪浅浅淹没。
纪浅浅咬了下唇,想出声为自己辩解。
可还没来得及开口,嘴巴便忽地被人捂住。
叶澜压低声音道:“别闹,先跟我出去。”
纪浅浅瞪着岁念,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。
但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叶澜离开。
今夜有雨。
室外的气温低得要命,而纪浅浅为了漂亮只穿了件抹胸裙。
她站在走廊上,抱着手臂冷得瑟瑟发抖。
若只是这样倒也还好。
一点冷而已,也没那么难以忍受。
可视线一转,纪浅浅看到了包间坐着的岁念。
少女弯着眸,笑意明媚矜娇。
越是对比,纪浅浅越是不甘。
她鼻尖一酸,磨着牙不服气地问:“妈,爸今天这是怎么了?”
明明爸最讨厌岁念,从不会为了岁念指责她。
叶澜比纪浅浅要冷静许多,问:“你见过岁念那个小贱人新交的男朋友了吗?”
纪浅浅点了点头。
叶澜一改在纪彦承面前的温顺,冷嗤道:
“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踩了什么狗屎运,竟然攀上了言家。”
纪浅浅并不傻。
从叶澜的只言片语中,她很快便猜到了事情的始末。
于是试探性的问:“姐姐新交的男朋友就是言家那位太子爷?”
叶澜点了点头。
纪浅浅脸色一沉,重重地咬紧下唇。
血腥味溢满口腔,可纪浅浅却浑然未觉。
凭什么?
凭什么只有岁念那么好运?
她费劲心思抢走顾子深,可岁念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。
难道她命中注定要被岁念压一头吗?
纪浅浅不甘心。
她侧过身,透过玻璃看向岁念身侧的少年。
灯光下,少年长睫低垂。
眉目如画,肤色冷白,清冷淡漠宛若天上月。
只一眼便让人彻底沦陷。
这般好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她的?
良久,纪浅浅缓缓垂下眸,掩去眼底的偏执疯狂。
言楚,她势在必得!
……
包间内,岁念早就察觉到了纪浅浅窥探病态的视线。
她勾着唇,觉得好笑。
于是附在言楚耳边,压低声音轻声道:“有人在看你。”
言楚似乎是误会了什么。
少年长睫低垂,伸手勾住她的尾指。
语气郑重其事。
“我眼里只有念念。”
简简单单一句话,没有任何累赘的形容词。
却让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