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暖夕轻嗯一声,会意应下:“如果她选择的是你那个提议,那就不强求她继续留在曙旭报社了。”
话音刚落,茶水间门外传来说话声,是其她同事结伴进来接水。
江暖夕见状,匆匆跟手机那端的薄辰寒结束通话,随后收起手机走出茶水间。
她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总编办公室,小脸泛起些许犹豫。
最终,江暖夕还是挪步靠近办公室。
盛阳集团那则声明一发布出来,被牵扯其中的戴芸娇肯定承担着很大压力的。
毕竟她应该猜得到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。
走到办公室门口,江暖夕抬手敲门,里边很快传出回应:“进来。”
江暖夕推门而入,抬眼看向坐在前方办公桌的身影。
只见戴芸娇面上心事重重,眉眼间难掩低落,但在见她的那一刻,还是起身扯出一抹笑意问:“怎么了?暖夕。”
“戴总编。”江暖夕问候一声,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。
顿了顿,她走到办公桌前停下,抬眼对上戴芸娇黯淡无光的眼眸,出声关切:“我看到盛阳集团发布在网上的声明了。你……还好吗?”
戴芸娇笑而不答,转而抬手示意她旁边的椅子道:“坐吧。”
江暖夕点头坐下,仍用关切的目光看她。
戴芸娇抵挡不住她的目光,只好苦笑着接过刚才的话题:“我好还是不好已经不重要了。上次那篇有关盛阳集团破产的报道确实是我写的,我会承担后果的,也会理解报社所做的一切决策。”
虽然那篇报道她是经过上头的授意所写的,但是上边撰稿人那一栏写的是她本人的名字。
而她也很清楚,各行各业在遇到这种类似事件时,为了自保,常见公关手段就是找一个顶罪的,然后对外宣称是管理不当,是员工个人失职之类的说辞,然后就可以当做是给外界一个交代了。
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残酷生存法则。
闻言,江暖夕微抿红唇,抬手覆上她桌上的手,语气安抚:“戴总编,相信我,这件事不会有太坏的结果。”
对上那双认真且澄澈的杏眸,戴芸娇愣了愣,沉闷的心情稍稍散去几许,不由勾唇:“谢谢你这个大股东太太亲自过来安慰我,不过……”
“叮铃——”
话音未落,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。
江暖夕眸光微动,识趣起身:“戴总编,你先接电话吧,我得出去继续工作了,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薄辰寒的人打电话过来跟戴芸娇聊聊如何解决盛阳集团的“追究”。
……
另一边,薄家主宅。
在得知盛阳集团突然“诈尸”宣布没有破产时,薄时宇一度气得把书房里所有能搬得动的东西都砸了。
王琳匆匆赶到的时候,书房已经一地狼藉,而薄时宇头发凌乱、目眦欲裂,就站在杂乱的书房中间,整个人仍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。
王琳一脸担忧地跑到薄时宇面前,“时宇,你冷静一下,小心身体又要不舒服了!”
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王琳,薄时宇倏然死死攥住她的胳膊,语气激动:“妈,我们都被那个私生子耍了!他是故意假装自己破产的,他的目的就是想误导我!我今天走到这样一个地步肯定都是他害的!”
话音刚落,一道震怒的男声从书房门口传来:“薄时宇,你还没胡闹够么!?”
薄时宇身子猛地一怔,和王琳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门口。
下秒,看到门口的两道身影,母子俩脸色骤变。
理智回笼,薄时宇薄唇颤了颤:“爷爷、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