鸦雀无声。
晋远侯,北辽军。
这两个词一出,府尹就知道他完了。
从头到尾他都以为沈抚霜是杀人凶手,可现在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这人说,他不敢受眼前之人一拜。
如此年纪轻轻,就战功赫赫,身上的职位,肯定不低,说不定还是天子近卫。
“我乃是禁军二等侍卫,兼晋远侯府一等护卫。我敢跪你,你敢受吗?”
惊鸿双手抱拳,肆无忌惮地去看府尹。
他对沈抚霜恭恭敬敬,一方面是因为萧宴清,另一方面,是沈抚霜本就本事滔天,还能救他侯爷性命。
而眼前这个府尹算什么东西?
府尹惊得脸上肉都要挂不住了,当即走下来,对着惊鸿跪下:“这位将军!是小人有眼无珠!”
从京城中来的人,无论官职,都在他之上,更何况,他已经亮明了身份。
“有眼无珠?府尹大人还真是会说笑,我还以为你断案如神,一点小小的问题,你都能得出是谁杀人了。”
沈抚霜勾起嘴角。
现在才知道悔过,不过也太晚了些。
陆雪清原本得意洋洋的脸早就垮了下来,现在正一脸惊恐得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原决不是说,沈抚霜身边的护卫来历不明,他们可以拿此事做文章吗?亏她还费尽心思,让左思周与沈抚霜起冲突,再死在家中,想将此事推卸给沈抚霜。
现在,这趋炎附势的狗官,一定不敢将这件事继续审下去!
不行,不能就这样放过沈抚霜!
“可你为何要出现在岐州,你不是应当在京城吗!说到底,你还是要杀害左思周!官大又有何了不起的!”
陆雪清脸上的恐惧被她压下,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鼓起。
无论如何,今日一定要让沈抚霜身败名裂。
“我是奉了晋远侯的令,留在岐州继续调查盐案。虽然案件早已结束,但是与盐案息息相关的官员至今还未完全揪出来。至于你所说的杀人,我可没干过这样的事。”
惊鸿冷静地说着,转身对沈抚霜一拜:“沈姑娘,如今我调查的差不多了,就不必再借着给您当护卫的借口,留在岐州了。沈姑娘还是要小心些,别被人钻漏洞,算计了。”
这些话本该在私下说,可惊鸿铁了心,要抬高沈抚霜,沈抚霜自然不会拒绝。
“你替我谢谢你们侯爷,若不是他早早预见有人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,将你留在我身边,怕是今日,我有千百张嘴,也说不清了。”
语毕,沈抚霜去看陆雪清,嘴角勾起:“陆姑娘如此想加害我,莫非你父亲也与盐案有关?我记得,你屡次三番连同唐姑娘想害我,你们二人,不会都有问题吧?”
陆雪清原本是想当一个纵火者,可现在也看着火,很快就要烧到自己的身上,连忙否认。
“怎么会与我父亲有关?我父亲速来清清白白,反倒是你,沈抚霜你父亲在位这么多年,就连你们沈家的丫鬟都一个个吃的白白胖胖的!若是没有做出贪污受贿之事,哪来的钱两?”
被指为白白胖胖的丫鬟喜儿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的去看陆雪清,好端端的骂她做什么!
再说了,她也只是长得壮硕些,怎么就算得上是胖呢?
“你可不要再强词夺理了,我就是替侯爷查盐案后续之事,也不妨先告诉你,你们陆家和盐案脱不开干系。黑甲军已经去你们沈家搜家了。”
惊鸿板着一张脸,丝毫没有平日里插科打混,絮絮叨叨时的模样,可他越是这样,越是让眼前的陆雪清险些跌倒在地上。
她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!
跟在萧宴清身后那个格外年轻的随从。那时候陆雪清根本看不上这几个随从,因此就没记下模样,现在却偏偏栽到了这个人的手里。
“不可能,我爹不是那样的!绝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