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问他是什么意思，裴锦之的军队已然杀过来。
裴雅珺节节败退，最终被闭上了死路。
山崖的风吹得人站不稳，裴雅珺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，等着什么。
很快，将士在和他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，而裴雅珺也看清了他们身上的伤势。
衣裳破烂，但并没有血迹流出。
他这才恍惚反应过来，先前那人说的不死军是什么。
这些人，真的就像不死的厉鬼。
但现在知道这些已经晚了，他的败局已定。
而这时，裴锦之也从队伍中走出来，到了裴雅珺的面前。
“你输了。”
裴锦之说道。
裴雅珺笑了笑。
“真没意思。”
他看了看裴锦之，有些不解。
“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？”
裴锦之皱了皱眉头，似乎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裴雅珺低下头，仔细地给他数着。
“年幼时学骑射，父亲便说你底子好，适合当个将军，于是栽培了你。但他甚至不问一句，我是不是也想当将军。”
“后来上了战场，屡战屡胜，我时常在想，当时若是上战场的是我，那战神这个称呼是不是就落在我头上了。”
“我也想当英雄，但是英雄只能有一个，就只能麻烦你退场了。”
“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，分明你都已经是个废人了，父皇为何还要给你指婚？”
“指婚也就罢了，毕竟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女，但谁知，她竟是那般身份……今日这一切，也是她的手笔吧？”
裴锦之垂下眼睛，当是默认了。
裴雅珺长叹一声。
“所以你看啊，我就说，你的运气总是这样好。”
“你说错了。”
裴锦之开口，第一次反驳了他。
“父亲让我去学骑射，是想让我成为最好的剑。”
“让我去做将军，是因为剑可以折在战场上。”
“让我娶妻，也是因为想绝了我联姻拉拢世家的路子。”
“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提防我，断我的后路，你为何会觉得我幸运？”
裴雅珺愣了愣，似乎也没想到这么些年的羡艳，在裴锦之看来竟然是这样。
但随即，他就笑开了。
“没关系，后来我已经不羡慕你了。我知道为何父皇会不喜欢我了。”
这点裴锦之倒是想听听了。
先皇不喜欢他，是因为觉得他的强大到了威胁皇位的地步。
那裴雅珺呢？
裴雅珺长叹一声。
“是因为我的母亲。”
“她是大楚的人，父亲对她有戒心，因此连累到了我身上。”
这点裴锦之倒是从来没听说过。
只是听说，裴雅珺的母亲是个身份地位的宫女。
裴雅珺冷笑一声。
“当年他出宫遇到了母亲，两人有了亲密之举，生下了我。但很快，他发现了母亲身份，便将母亲杀害，又把我带回宫，谎称是宫女之子，他还真是……”
若是这样，那似乎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。
“这就是你联合大楚的原因？”
“对、”
裴雅珺承认的干脆又利落，似乎是觉得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
“我和文瑶达成了协议，只要她能帮我当上皇帝，我就帮她把大楚的皇位夺回来……谁说大楚的皇上一定要是个男人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