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离别,大抵如此。
裴锦之说到做到,既然承诺会放叶绮凝走,便真的没再留她。
只有一事。
他对外并没有宣称和离,而是说王妃有疾,去了城外寺庙修养。
纵然有心人想探查,也是无从问起。
叶绮凝自由了。
她没有急着离开京城,而是又待了些时日。
确保裴锦之没有联络过‘医仙’后,才收拾了行囊,转身离开。
看来裴锦之恢复得不错。
她也不用担心了。
路上,她不是没有察觉身后跟着的尾巴。
只是这些尾巴都没有恶意,想来是裴锦之不放心,派了人保护她。
但叶绮凝怎么能叫旁人跟着。
略施小计后,叶绮凝就甩开了跟着的人。
也不知他们回去如何向裴锦之禀报。
但叶绮凝想,裴锦之大概是会理解的。
果然,之后叶绮凝再没察觉到有人跟着。
她就这样,开始用双脚丈量大夏的每一寸土地。
她走过很多地方,见过很多人。
拖曾家的福,她这一路自由自在,也不缺少银钱。
这叫她可以尽心为百姓治病,遇见穷苦的便不收银钱,反而会给他们留下金银补贴家用。
久而久之,医仙的名声传遍了大江南北。
转眼,就是一年过去。
她在雁城落脚。
这里距离京城不远,偶尔也有些京城的消息。
但再次听到裴锦之的消息,还是觉得有些恍若隔世。
“听说了吗,景王要下狱了!”
彼时,叶绮凝正在茶楼小憩,偶然听到这个消息,不由紧了紧手里的茶盏。
她不动声色,微微侧耳听着。
说这话的是两个书生模样的人,证用着看似小声,实则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谈论此事。
“听说了,唉,没想到啊,他竟然是这种人。”
“可不是嘛,早些年也是战神一样的人物,怎么就变得残害忠良了。”
残害忠良?
叶绮凝有些愣神。
这一年,她倒也不是故意不去听裴锦之的消息。
只是,她有意去治天下病症,因此经常往山村行走。
山村里消息不通,倒是真的很少听到有关京城的消息。
但,不论再怎么样,裴锦之也不会变成残害忠良的人啊?
那两个书生还在唏嘘。
“从前他什么都不缺,当然也就什么都不图,但是现在,残废一个,可不就是又想要名又想要利,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嘛。”
另一个书生想了想:“你说的有道理,只是没想到啊,他竟然也是这种人。”
两人唏嘘一阵,便转移了话题。
话说得很浅,叶绮凝心中却如何也不得平静。
她等了又等,见两人没有继续的意思,于是端了杯茶过去。
“两位小哥,不知你们说的景王,是犯了什么错事?”
两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叶绮凝连忙解释:“不瞒二位,我家中有亲戚在景王府当差,此番就是投靠他来的,但……景王府出什么事了?”
她脸上一脸为难,不像作假。
两人对视一眼,也放下了警惕。
“你是从乡里出来的吧?那没听说也正常,这景王啊……”
他说着,欲言又止,又叹了口气。
“一年前的事情,不知道你听说了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