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绮凝没叫仵作起来。
“你现在还觉得,方才我是故意破坏现场吗?”
仵作诚惶诚恐,连忙摇头。
“小人并未有此想法!方才只是意识清剂,还望王妃饶恕!”
叶绮凝对他倒是失望。
“若你是因为我破坏了现场而斥责,我并不会责怪你,这是人之常情,但你只因我是女子,便多加蔑视,甚至因为自大和偏见,忽略了本该发现的蛛丝马迹,于情于理,你都不称职。”
仵作跪在地上,不发一言。
叶绮凝瞧着,摇了摇头。
无可救药。
“就连你现在认错,也不是觉得自己真的有错,只是因我从女子,变成了身为王妃的女子,你瞧不上女人,却不敢违抗权势。”
“小人,小人……”
仵作说着发抖。
叶绮凝却没有再理会他的心思。
他这样的人,不论如何都不会自省的。
只会觉得叶绮凝狐假虎威,靠上了男人便作威作福。
他对她的才华视而不见,就算把他的眼睛挖下来也是无济于事。
叶绮凝懒得理会,转向了官差。
“换个仵作过来,要专业的。”
跪在地上的仵作一震。
“王妃!”
他心里清楚,她要换的,何止是这一次的验尸!
他日后的仵作生涯,怕是也到了头了!
叶绮凝对她笑笑。
“怎么,觉得我仗势欺人?”
仵作咬着牙不说话。
叶绮凝轻叹一声。
“我便仗势欺人了。日后欺辱女子的时候心里想想今日,看看是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的后果。”
说罢,叶绮凝便不再看他。
开什么玩笑。
她又不是什么风中摇曳的小白花,张嘴就是人人平等。
此时她有权有势,仗势欺人又如何,凭什么要受委屈。
道理既然他听不明白,就给他一点他能理解的教训来。
这就是叶绮凝的行事准则。
官差知道面前的人得罪不起,略有迟疑便应下了。
“是!”
随后,他将仵作带走。
不一会儿,便来了接替的人。
这人看起来五十几岁,年岁倒是不小,走路沉稳,看得出是个稳重的性子。
他对着裴锦之和叶绮凝不卑不亢。
“王爷,王妃。”
想来是来的路上,官差已经对他说明了情况。
他低下去检查钱顺的尸身。
叶绮凝一直盯着他的动作。
他先是按了按钱顺的胳膊,又翻了翻眼白,最后检查了脖子上的伤口。
随后道:
“他这伤口,看起来有些蹊跷。”
叶绮凝心中稍定。
至少,这个人看起来,比方才的靠谱许多。
她将自己的发现同他说了,这仵作抬眼看向叶绮凝。
“王妃可是学过医术?”
他竟一下猜到了。
叶绮凝略微颔首。
“略学过一些。”
仵作点了点头。
“王妃所言极是,多亏王妃瞧了那么一眼,不然现在来判断的话,恐怕是不好判断。”
短短一会儿,伤口的凝固程度已经又变了一个程度。
周围的人已经被遣散,只有他们几个。
仵作也不急,仔仔细细检查了起来。
他抬起钱顺的手,检查他的指甲。
“一刀毙命,死者并没有反抗的痕迹,指甲里也很干净。”
最后,得出结论。
脖子上的伤口就是致命伤。
或许是死得太突然,并没有挣扎。
仵作起身,在屋子里转了转。
叶绮凝不知他要干什么,静静地看着。
他沉思了片刻,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