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长,你这样就有失偏颇了,输赢怎么能靠我夫君一个人!”
“难道赢了他会多分赏银吗?”
里正倒还真把锦小渔的话听进去了。
他思索了好一会,老脸一红,笑道:“你这个小娘子,心眼怎长的,又会算计,嘴皮子也利索。”
“这样,要是赢了,云大郎多拿一份赏银。”
里正自觉做得很公平。
最主要的是,那日在码头,他认识到了刺史对云凤楼的态度。
不管是因为什么,里正打定了主意,云凤楼不能得罪。
云凤楼也不知有没有听到,训练开始,他又回到龙舟上。
锦小渔笑意盈盈,收回黏在云凤楼身上的目光。
她给里正福身:“那就多谢村长厚爱。”
“村长,你可不能厚此薄彼,凭啥她家能多得一份赏银。”
王九婶是个贪便宜的,指着锦小渔的手伸得老长。
“要涨就大伙一块才公平,大家伙说是不是?”
里正没好气道:“方才的话你是只捡好的听,其他你是半点都漏进河里了?”
“你们要是也能替自家男人做主,我自然会公平对待。”
里正说完,气鼓鼓走了。
和这群无知妇人论高低长短,简直就是夏虫语冰,不可理喻。
王九婶不说话了,她儿子倒是没敢怎么,但要胡乱答应了,她家那个老头子,怕是会打死她。
锦小渔挑眉,如跳梁小丑般看了王九婶一眼。
王九婶对锦小渔搞这种小动作的行为鄙夷不屑,从鼻腔重重哼出一段气息,冷笑道:“迟早有你哭的时候!”
锦小渔唇角漾出笑意,悠然道:“那就不劳九婶操心了。”
王九婶扭着身子离开,王六娘子道:“你惹得做什么,我这婆母心眼子比针孔还小,仔细她在后头编排你。”
锦小渔无所谓摊手,“随她去说,我又不跟她过。”
六娘子道:“也是,还是你想得豁达。”
龙舟训练枯燥无味,除了不放心自己男人,在河岸蹲守的年轻媳妇,其他人都忙别的事去了。
王嫂子赶来牛车,停在路边扬声问锦小渔,“这几天有大潮汛,你去不去?”
锦小渔没看潮经验,有人相约叫她去捡便宜。
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不会放过。
“要得,嫂子等我,我回家拿个桶。”
提起裙摆就要跟她走。
“一个哪够,你多带几个,我估摸着一会退潮,那些礁石底下,怕是藏着不少海货。”
王嫂子拍了拍牛车空出来的地,告诉她:“你只管带,我帮你拉回来。”
“诶,那就麻烦嫂子了。”
锦小渔两三下跳上她的牛车客气道。
“跟我还这么生疏,我俩啥关系呢。”
牛车走远了,河岸边还隐约飘过她爽朗的笑声。
青云村的人,都可以去赶海,不过没经验贸然过去,涨潮时来不及撤退的话,就会有生命危险。
王嫂子娘家离海边近些,祖辈都是渔民,她自小就在海边玩大的,对赶海熟悉得像回自己家。
有不少勤快的妇人都会跟着她去。
捡多捡少都是不要钱的,万一运气好,还能拾到好货去卖钱呢。
锦小渔回家提了两木桶,带上火钳就跟王嫂子走了。
这会才刚到下午,大讯潮刚退,立在一片礁石出,海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。
王嫂子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,薅到耳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