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屋说话,你去吩咐,端些消暑汤来让他们吃,天怪热的。”
柳老安人又把那些士兵看了几眼,转身去了前院的松柏堂。
她身边的婆子应了声,下去传达去了。
那是柳府两位郎主的地方,不过眼下他们不在家。
柳大娘子是个不顶事的,这家自然就是柳老安人做主。
李老头心里阵阵发苦。
这是个苦差事,高知州升任在即,压根就不想接这烫手山芋。
至于史刺史,他如柳老安人说的,是个狡猾的老狐狸,压根就不想得罪柳家。
这不,同僚眼里的香饽饽就落到他头上了。
这是把他推出来放在火上烤呢。
去他娘的,这分明就是个苦差事,谁想要啊。
就算柳三郎欺辱了他姑娘,他宁愿亲手送去白绫,也不愿得罪柳家。
谁曾想,谁曾想!
它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。
李老头捂脸擦汗,他愧对白死的姑娘。
他不配。
狠狠给自己两大耳巴子,李老头弯腰跟在后边。
分明是来拿人的,他却畏惧柳家的势力,半句狠话都不敢说。
锦小渔突然就明白了柳元枕今日没有说完的话。
也明白了张老伯的举动。
蜉蝣撼树,或许在大树眼里,是可笑的。
除了添些谈资,一点用处也没有。
人已经死了,但活人总要活下去。
留着一口气,或许哪日,总会沉冤昭雪。
若是一时意气,只能一起送死。
“老安人,还请把柳三郎交出来。”
李老伯硬着头皮说道。
柳老安人抬手压了压,打住他的话。
“你的意思老身懂得,放心,真的假不了。”
李老头便不再多说,把头埋得低低的。
锦小渔看他,比上次见的还颓废些。
松柏堂针落可闻,没有一点动静。
去翻院的柳婆子很快回来了,她身后,还带来了五花大绑的吴玉良。
两个压着他的婆子五大三粗,身子肥硕,吴玉良压根就挣脱不开。
被两婆子压着跪在柳老安人面前。
他甚至都没披外衣,着条亵裤就被人绑来了。
云凤楼手上动作飞快,捂住锦小渔的眼睛:“别看。”
锦小渔眼角抽抽,任由云凤楼动作。
“看过了你,谁还能入我的眼呢。”
她还没眼瞎。
柳婆子弯腰在柳老安人耳边,也不知说了啥,柳老安人的脸色难看到极点。
“混账东西!”
直想抽他。
若是手上有荆条,柳老安人断不会放过他。
“老安人饶命,玉良再不敢了!”
吴玉良本就是纨绔,姑妈柳大娘子又不会管束他,人越长越混账。
张寒儿那事,于他的惩罚,也不过是送回老家。
风波过了,柳大娘子又悄悄把他接回来,神不知鬼不觉放在自己院里。
可真是如鱼得水了,吴玉良胆子也被宠得大起来。
不就是玩死个把女人,姑妈会给他兜底的。
他昨日又新得了个宝贝,小嘴很会来事,吸得他醉生梦死,飘飘欲仙。
恨不得死在她的石榴裙下才好。
收进姑妈的院里,一天都没踏出房门,才在做那事,就被柳婆子带人,从榻上绑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