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一个眼神,女官心领神会,寻了个由头处理了驸马的人。
长公主在四周看了一圈,没有见到思念的身影。
“走吧。”
她有些失望。
“公主起驾!”
仪仗浩浩汤汤开拔回京,四周百姓静默送行。
毕竟谁也不想殿前失仪,被拉去砍了脑袋。
胡锦绣混在人群中,被人流簇拥着往前走。
也罢,送她一场,算全了母女缘分。
她这样想着,沉闷的内心也就松快了一些。
“老板娘。”
锦小渔也看见她了,隔得不远,朝她挥手。
胡锦绣有些错愕:“你怎么也在?”
“殿下回京,大事呢,我闲着无聊,来看看。”
两人就近寻了个茶馆,点上一壶龙井,要了两碟子糕点,短话长说开来。
“你怎么不跟殿下回去?”
锦小渔捏了块芙蓉糕尝一口,嗯,这个好吃,等下打包给孩子们带回去。
“你不也没回去吗?”
这家茶馆的糕点甜得发腻,胡锦绣不爱吃,一手托腮,遥望长公主的仪仗越走越远。
锦小渔回答:“我是山野农妇,那种生活我过不来,一不小心还要抄家灭族。”
“你不一样,你原本就是贵人家的孩子。”
胡锦绣嗤笑: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“我的便宜舅舅还是九五之尊的孩子呢。”
“不一样选择留在这一片山水之间吗?”
锦小渔一噎,得,忘了云凤楼这个特殊存在,把自己绕进去了。
“好外甥乖,叫声舅母,给你糖吃。”
给孩子准备的糖,被她捏在手心,抛了抛,跟胡锦绣打趣道。
“我看你是皮痒!”
两人笑闹着,笑声惊起外边的鸽子,扑棱着飞向远方,和长公主仪仗融合,渐行渐远。
邺京燕王府。
飞来雪白信鸽停在廊檐下,一只男人的手捉住它圆滚滚的身子,翻过来,绑在在腿脚处,拇指粗的竹筒被取下来。
重活自由的白胖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远,信被送到燕王书案。
“殿下,姒水城那边有消息了!”
燕王慕容旭接过书信,展开扫了一眼,随便漫不经心丢给幕僚。
“这算什么,阿姐每年都要去那边小住,这次水土不服,住得久些,也值得拿到我跟前来说?”
“宸王有消息了吗?”
幕僚跪下请罪:“属下无能。”
慕容旭描墨的笔锋抖了两下,快要完工的山水画就这样毁了。
“这点小事也办不好,下去领五十大板。”
幕僚深知他的脾性,并没有求饶,自个下去受罚。
“一群废物。”
连笔带画都扔进书案旁的空篓子,慕容复心情很不爽。
柳后都死了几十年,他的好阿耶现在才来装深情。
不仅把人找回来,还藏得死死的,满朝宗室都没见过这个野种。
“宸王,好一个宸王。”
远在姒水城的云凤楼莫名打了几个喷嚏。
“你怎么啦,是不是前几天进山打猎,受了寒。”
“山里不比外边,里头冷着呢,叫你多穿几件,你就是不听。”
锦小渔念叨着要去给他熬姜汤。
“不用忙了,就是鼻子进了灰,有些痒。”
正在劈柴的云凤楼放下斧头,跟锦小渔说:“你来,我眼睛进沙子了,帮我吹吹。”
“你这人真是。”
锦小渔嘴上抱怨,身子倒是很诚实的靠近云凤楼。
云凤楼个子高,即使一米六的锦小渔,也堪堪到他胸口。
“你低头一点,我够不着。”
她踮起脚尖贴近,也吹不上,倒让她废了一番力气,流着香汗,呵呵轻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