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娘果然信守承诺,不再纠缠锦荣。
锦小渔便告诉她,薛官宝暴虐,常欺凌于你,按着本朝律令。
丈夫残虐妻子,可由妻子至府衙击鼓,请求和离。
若是被欺凌侮辱,有生命危险者,可申请官府保护。
据说这法律是本朝开国皇后制订,比起后世的什么冷静期,锦小渔倒觉得这个有效率多了。
她在去找薛娘之前,和云凤楼说起过。
云凤楼道:“这不是什么大事,娘子只管去说,相信高知州定会秉公处理的。”
高知州本就为锦二牛的事忙得焦头烂额,哪里有心思管这些。
既然云凤楼说秉公办案,他自然是依着律法来,派出两衙役调查取证。
没几天就判薛官宝夫妻和离,又因为薛官宝放荡成性,又时常打骂孩子。
不适合抚养俩孩子,于是判孩子归母亲,薛官宝抚养孩子至弱冠,每年抚养费300两,一次付清。
薛娘夺回孩子,拿了一大笔银子,又千恩万谢登上锦家大门。
“大嫂,以往诸多不对,都是我的错,你姑且念我年纪小,原谅我则个。”
这次到不是来泡茶了,她带着真心而来。
“好妹子,往后多带孩子来玩,我家就珠珠一个,平日也没个玩伴。”
锦大嫂和锦荣互通过心意,也知道自己婆婆歇了换儿媳的心思,看薛娘也是顺眼了。
两姐妹拉着手,亲亲热热说起育儿心得。
午间还留薛娘用饭,只不知为何,锦大嫂见那满桌荤腥,不由泛起恶心。
“莫不是有喜了?”
刘氏是一心盼着孙子的,再想到她前些日子喜吃酸的,愈发肯定起来。
云昭仰起天真的小脸,指着锦大嫂的肚子,奶声奶气对锦小渔道:“阿娘,是小阿弟。”
“毛毛这小嘴,真会说。”
刘氏一听,更是笑得合不拢嘴,饭也不吃了,欢天喜地要去请大夫。
一时间,锦家上下喜气洋洋,劳动力低下的社会,添丁总是令人开心和值得期待的。
锦阿婆眉开眼笑在云凤楼和锦小渔之间来回看,意味声长道:“你们也要努力呀。”
云凤楼夹起几片腊肉放在锦小渔碗里,笑着称是。
锦小渔脸皮子薄,红得像熟透的河虾,低头干饭。
锦二牛家。
高知州翻阅堆积如山的案卷,却找不到关于锦二牛的一点蛛丝马迹。
通过查看路引记录显示,锦二牛压根就没离开过锦家村。
但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,再也没出现过。
难道,锦二牛也和这两孩子一样,遭遇了不测?
还有锦二娘子,一点线索也没有。
“来人,去锦家村走访,挨个盘问村民,务必要问出锦二牛最后消失的踪迹。”
高谦把手里的卷宗放到一边,疲乏的捏了捏眉心。
真是让人头疼。
想起还在锦家的那尊神,高谦又吩咐衙役,不要去打扰锦家。
他亲自去一趟。
锦家还沉浸在家要添丁的喜悦里,突然得知知州要过来。
“哎呀天菩萨,这可怎么办?”
纵使刘氏往日泼辣些,到底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。
面对官府中人,一下子就慌了神。
“你闭嘴。”
锦阿婆看她上蹿下跳的就脑阔疼。
“你别嚎了,像什么话。”
“去烧些热水来,家里今年炒的新茶拿出来。”
锦大怕她到时闹出什么笑话,干脆让她去灶房烧水。
给官爷们泡茶。
有云凤楼大刀阔斧在堂屋震着,高谦哪敢在锦家摆官威。
他客气和锦阿婆问好,倒是吓得锦阿婆要犯心脏病,连声说道折煞民妇了。
“高知州,说正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