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锦小渔,你至于吗?”
“不就是吃了你家几口饭,瞧你那小气吧啦的样。”
“当心妹夫不要你。”
锦大嫂知道她的好意,但一贯要强的她,没有见谁就往外吐苦水的习惯。
说出的话一如既往让人讨厌。
“行,你不说就算了,等会把你吃饭的钱给我,我让夫君送你回去。路费就不用了,算我送你个人情,以后记得还。”
锦小渔也不和她犟。
之前做的那些事,锦小渔可都还记着呢。
她们之间,可没那么深厚的友情。
再说天都快黑了,她不回家,总不能赖她家吧。
那算什么事。
“别,我不回去。”
锦大嫂听她这么说,别别扭扭的,时不时看云凤楼,欲言又止。
“夫君,你先去忙吧。”
“嗯,有事叫我。”
锦小渔支开云凤楼,她大致猜到了,“和我大兄吵架了?”
不问还好,一问锦大嫂那眼泪,就跟打开门阀的水龙头一样,滋滋往外冒。
“你阿兄锯嘴胡葫芦一个,我和他有什么吵的。”
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:“是你大伯娘,嫌弃我一直没生儿子,想换个儿媳妇,人都领进门了。”
大晚上的,气出家门的她,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。
锦荣竟也不来找她。
锦大嫂越想越生气,就凭着心里那股子委屈愤怒,硬生生摸黑回了娘家。
住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,娘家嫂子就明里暗里说要她离开。
出嫁女住在娘家久了,是会让娘家倒霉的。
哪能一直住在娘家呢。
“我父母都不在了,娘家现在是嫂子做主。”
“住了三天,嫂子就把我赶出了家门。”
“六娘,我能不能在你这暂住几天。”
锦大嫂说完,难过的低下头,嘴角似有若无的挂着一丝苦笑。
“不行,不可以。”
锦小渔想都没想的拒绝了。
“为什么?”
“你家地方这么大,分一间屋子给我不就行了。孩子小,不可以挤一挤吗?”
锦大嫂没想到她这么直接,猛地一抬头,锦小渔在她眼里看到了错愕,不解,和一丝道不明的委屈。
“你自己有家,为什么住我家?”
锦小渔没好气道:“瞧你那点出息,往日那嘴不是很能吵吗?”
锦大嫂被她说得有些懵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,吃完饭不用洗碗啊,等着我伺候你?”
锦小渔把碗筷收拾了,全丢给锦大嫂,“女人可以哭,可以输,但绝不能逃离自己的战场。”
“你怕什么?不要怂,就是干,加油皮卡锦!”
可以哭。
可以输。
但不能逃离自己的战场?
锦大嫂看着小姑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最后一缕余辉散尽,暮色四合,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
至夜半,雨势渐大,风声鹤唳。
院子都灭了灯,锦大嫂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深呼一口气,扯起被子蒙过头顶,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似乎小了一些。
“云凤楼,你疯了?”
锦小渔轻咬红唇,左手握拳抵住嘴角,将低吟吞进腹中。
“娘子今日说为夫身强体壮,高大威猛,为夫自然要好好表现。”
云凤楼呼吸深沉,爱她的力道又重又野蛮。
她无力招架,身子软得像一团棉花。
第二天用过早饭,云凤楼要去地里干活,两包子也吵着要去捉蛐蛐。
锦小渔只好一个人送锦大嫂回锦家村。
经过一晚的思想斗争,锦大嫂恢复了斗志,六娘说的对。
她是锦家的媳妇,只要夫君不开口,谁也没资格赶她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