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请律师,全权交给公检法去完成。”沈星洲释然道,“反正那些赔偿金我也不是很在乎,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,该好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。”
至于养不好的,至于他不能再上手术台做那些精密的手术,至于他那些夭折的理想。
都无法涵盖进那些赔偿金中。
刑诉法规定,犯罪人的赔偿,只赔实际损失,就连精神损失也是不包括的。
几万块钱的赔偿金而已。
那些钱在沈星洲这里,连“聊胜于无”四个字,都算不上。
只配得到一句,无济于事。
“也省得给别人添麻烦。”沈星洲温和地笑了笑,端起杯子的手很慢,“这样的案件无论落在哪个律师头上,都会给人家增加不必要的压力。”
裴景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楚清歌却心有灵犀地将他进门以后靠在沙发一侧的公文包递给了他。
裴景安一笑。
修长的手指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张纸。
放在沈星洲面前,“这是授权委托书,签好了,我在君同律师事务所等你。”
裴景安说完就起身准备告辞。
临别时手掌在沈星洲肩上拍了一下,微微用力。
年轻的医生被拍的身形晃了晃,却一反常态的,没有守着自己从小养成的礼仪,起身相送。
还是许念将裴景安和楚清歌送到了电梯口。
“跟你们俩这么熟,我就不跟你们假客套了,”许念帮他们摁了电梯的下行键,“沈星洲的状态有点不太对,我得回去看看他。”
“嗯,”楚清歌难得在许念面前这么郑重,“你也劝劝沈医生。不要让他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。”
“他就是太喜欢为别人着想了。三年前对病人是这样,三年之后对可能要帮他打官司的律师也是这样。”许念笑得有些怅然,“这要是在我们那个圈子里,你没有利用价值,谁还跟你往来?”
“所以你才会喜欢他,”楚清歌勾住了许念的肩,“多好,沈医生看着就很循规蹈矩,你正好和他互补。终于有一天也轮到我磕你和别人的cp了。”
“去你的,一天天没个正型。”
“好好好,现在笑了,”楚清歌指着她的嘴角,“不许再皱眉了,赶紧回去,当个小太阳,照亮一下你家沈医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