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音喑哑,唇退了血色。
楚清歌望着他,气息紊乱,却字字句句听得清楚,“好,那我,说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裴景安,我们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分手吧……”
没被裴景安攥着的手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。
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松了。
裴景安眸中的狠戾如潮水般褪去,露出沙滩上大片的茫然。
他往后退了两步,步履虚浮,“楚清歌,是不是只要一有风吹草动,你永远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?”
“……”楚清歌在这样一连串的质问下节节败退,死守的最后一条底线是,“景安,我说过了,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……”
“楚清歌……”
“你应该考虑一下阿姨的感受的,”楚清歌笑了笑,嘴角重逾千斤,“她毕竟还生着病。”
“我说过等她手术之后,我会想办法跟她解释清楚……”
“你拿什么解释?”楚清歌问,“那些话,当年我的确说过。”
楼梯间里静了几秒。
“我知道了,楚清歌,”裴景安说,“如你所愿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分手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芝士我会好好养大,也会给它改个名字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下周上班后,我会给你指定新的带教律师……”
裴景安自嘲一笑,“楚清歌,我这辈子从没输给别人过……”
“除了你。”
“除了你……”
他撑着楚清歌家门口的楼梯栏杆。
意识在胃部传来的绞痛中渐渐恍惚。
楚清歌眼睁睁看着他慢慢软倒下去。
“裴景安!”
“裴景安你醒醒!”
楚清歌扶不住他,只能蹲下,将他靠在自己怀里。
她的手机还在屋里,此时也顾不上去拿了,从裴景安兜里掏出他的手机,解了屏幕锁,犹豫了两秒,还是拨通了沈星洲的电话。
沈星洲没有推脱,留了一句“马上打120,我现在就去医院打点”。
救护车呼啸着划破长夜,“手术中”三个鲜红的大字亮起来,手术室门外,楚清歌坐在长凳上,沈星洲站在走廊的另一边。
进进出出的医护很多是沈星洲当年的同事,多少听说过沈星洲当年的事件,见到沈星洲出现在这里,多多少少有些惊讶。
楚清歌一颗心全在裴景安身上,自然发现不了这其中的暗流涌动。
还是沈星洲走到她面前,“不介意的话,我们聊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