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穗穗见状,连忙伸手去拦:“娘,我还剩下一百文咧,足够自己零花了。”
她实在是不能接受从夏氏的手里要着花,不说家里头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赵二白种田,不是种田的时候就去码头搬搬扛扛,能够维持家用就很不错了,单说她从小无父无母,都靠自己打零工过活,实在不好意思伸手要钱。
夏氏知道自己的女儿贴心,可也察觉出了异样。
从前的赵穗穗好吃懒做,恨不得每天都给自己要钱花,不过是过了个年,便这般懂事能干,变化大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。
可自己的女儿就是自己的女儿,夏氏找不出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,唯一的解释便是孩子长大了。
“娘,我走的这些日子,大伯娘有没有来闹事,你别理她,就当做是放了个屁。”赵穗穗收拾着糯米面,完全没看到夏氏的神情。
夏氏好好的心情被这一句话给破坏了,忍不住抱怨起来:“初二那日,我带着麦麦和二水回你姥家,赵金花就过来了,说什么你奶身上不好,大伯娘身上也不好,房顶又塌了,让你爹过去修,一连半个月了,刚刚才修好。”
“
那大伯呢?”赵穗穗纳罕。
她没记错的话,那房子早就给了大伯的。
夏氏满肚子气:“你爹本来答应了人要去码头搬几天,这不是让你大伯去了,咱们是出了力气还不落好。”
赵穗穗垂了眉眼,这是大伯和赵老太惯用的伎俩,既挣了钱,又拖住了不让赵二白挣钱。
这样的偏心,让她不得不怀疑,赵二白到底是不是赵老太亲生的。
她正想问个清楚,却瞧见夏氏的脸色不虞,连忙岔开了话题。
“娘,我记得你初秋腌了点桂花,还有没有,咱们包元宵吃。”她指着半袋子糯米面,笑。
夏氏早就馋元宵了,只可惜每年赵二白买回来的那点还不够赵老太打牙祭,这下他家也能吃上了。
她连忙去翻腌好的桂花,赵穗穗又张罗着把糯米面倒出来。
一切都井然有序。
一声怒吼却突然打破了这个平静:“赵穗穗,你给老娘滚出来!”
赵穗穗的右眼皮不可控制的跳动着。
她不停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回想,想确定自己之前到底惹过谁。
夏氏倒是先她一步冲了出去:“陈三家的,你又来干什么,我闺女半月都没在家,可没
空招惹你那宝贝儿子。”
“你闺女没招惹,那我儿媳妇怎么非要退亲,就是因为她这个狐媚子,毁了我家的好姻缘,你们得赔!”陈三家的也不是善茬。
两人一言一语,吵得赵穗穗头都大了。
她出门一看,来人不是别人,是陈书良的娘。
夏氏冷哼一声:“赔什么赔!你走在路上摔一跤,只怕都得让村里赔你,当真以为谁都欠你的不成?”
陈三家的知道这样吵下去没个结果,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打着自己的大腿:“哎哟喂,你们快出来看啊,赵二家的纵容女儿毁人亲事呢。”
“我那儿子从来都是仙一般的人,又一举中了秀才,那可是宰相根苗,又与县里的姑娘定了亲,这个赵穗穗贪图我儿的美色,使了法子要嫁进来,毁了这桩亲啊。”
“都说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,这是造孽啊,造孽啊。”
她这哭哭闹闹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围观群众都召唤了过来。
村里谁都知道赵穗穗长得不好,可那陈书良却是谪仙一样的人物,还一次就考中了秀才,再加上赵穗穗原本就对陈书良死缠烂打,自然谁都以为又是赵
穗穗的问题。
赵穗穗突然向前一步,与夏氏齐平:“娘,她说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县里的钱家姑娘,我今日去买鞋,正好遇到了他二人,买双鞋都是人家姑娘出的钱,只怕是人家嫌他穷才退的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