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前的夜晚,“幽冥”中的东方七宿内,最擅长幻术的心,出现在了苏家祠堂。
她一袭黑色劲装,似鹤一般,单脚点立在屋顶,印着血色曼陀罗的黑色头纱,笼罩着半个面部,仅留下一双迷离的双眼,无风自动。
她纤指飞舞,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道,仅她可见的血色细线,胳膊似鹤展翅,将这些线向外铺撒。
最后,她双手结印,将这些被撒出的线,结成一张笼罩了整个祠堂的大网。
这张网,名为“心惊”,顾名思义,它会将人心底深处,最恐惧的事情放大数倍呈现,周而复始,始而复周的循环。
直至摧毁人的信念,迫使人将恐惧书写。
身处其中的苏佑琳,随着这张网的撒下,逐渐陷入了,沉甸甸的梦境:
燃着烛灯的房间,上官明媚怀抱着小婴儿,满脸慈爱的笑意挂在脸庞,嘴里哼着歌谣,似在哄他入睡。
床边,站着七岁的苏佑琳和两岁的苏佑微。
“佑琳你最大,平日里要照看好妹妹。”
“旭阳现在还小,实在离不开娘,所以你和妹妹这里,娘就难免照顾不周。”
“你们快过来看,弟弟的小嘴多像娘呀!”
苏佑微伸着脖子望呀望,两只小手扒在床边,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乌溜溜的盯着旭阳的小脚丫。
上官明媚笑容灿烂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问:“喜欢?”
“嗯。”
苏佑微重重点头。
“那,福儿要和弟弟拉拉小手吗?”
“要!”
站在旁边的苏佑琳,眼睛在笑,脸也在笑,心里,却是阴云密布,有一条毒虫在爬。
毒虫在叫嚣:“曾经这个温暖的怀抱属于你!”
“现在,成了你再也挤不进去的地方,成了家中唯一男丁的喜乐窝!”
“苏佑琳你看看,有血缘就是不一样,你碰弟弟,弟弟就喳喳哭。”
“可人家亲姐姐碰了,不光不哭,还咯咯咯的笑的格外开心!”
“瞧瞧,这就是区别,你在这个家,永远都是个外人!”
“外人!”
苏佑琳的心里,被毒虫敲打着,轰隆如雷。
她害怕失去!
这抹温馨的场景,愈发让她觉得格格不入,她好想摧毁这份,曾经属于她,现在却不属于她的温暖。
好想收拾苏旭阳怎么办?
用针扎,让他痛。
不行不行。
容易被发现不说,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随着她的恶念丛生,温馨的场景消失了。
转入了她和苏佑微的房间。
她疾言厉色,咄咄逼人,一边手打着苏佑微的后背,一边喋喋不休的辱骂:“福儿,你和弟弟玩的挺好呀!”
“你是不是没有心!”
“你感觉不出来吗?因为他的出现,我们的母爱都失去了!”
“打死你!我打死你这个蠢钝如猪的笨蛋!”
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苏佑微一边哭一边躲着,由于太小,也不会说什么话,她连求饶也不会。
苏佑琳原以为,将这些不快的情绪转嫁到不受宠的苏佑微身上,就会好受许多。
可是,不知为何,以前奏效的法子,现在却不管用了。
苏旭阳,好想让你从苏府消失怎么办,你不消失,就会一直霸着娘。
用被子捂死?
不行不行,太明显了。
有了!
可以将旭阳偷出来,然后埋进院子里。
即使被发现了,也可以说是苏佑微做的。
再不济,退而求其次,也可以说是苏佑微指使的。
如此一箭双雕后,她就又成了苏家唯一的孩子,爹娘是她的,苏家的所有宠爱,又都重回到了她的身上。
这样多好。
她越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