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子涵一把抢过处方,大喊着:“不能用!”
随即,她流着眼泪哭诉着:“顾姐姐,你这请的是什么医者啊,年纪小不说,还这么胡乱开方。”
“这么大的剂量,她这是要谋害姨母啊!”
苏佑微冷起了眸子:“我对症下药,何来谋害之说。”
“夫人的病,是脾胃寒症,症状为,脘腹冷痛,呕吐泄泻,舌淡苔白。”
“故而我选用附子、干姜这一类温里药,为夫人驱除身体里的寒气,回阳救逆。”
“何错之有!”
张子涵还想要说什么,却被郡守夫人一个眼神制止。
“神医,我信你。”
钟毓秀尚在迟疑:“娘,您看要不等爹回来再决断。”
“不必!”
“我的身体我清楚,就按神医的方子抓药。”
“咳咳!”
钟毓秀一听母亲干咳,瞬间就急了:“娘,您稍等,我这就去抓药!”
“表哥——”
张子涵急出一声,梨花带泪的摇着头,眼神里满是委屈,似乎在无声的控诉:
我这都是为姨母好,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啊!
钟毓秀心疼是真心疼,可他没胆违背母亲的意思。
张子涵见无人响应自己,就跪着挪到了床边。
郡守夫人侧过头问她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姨母,我就是担心您,请您原谅我的关心则乱。”
郡守夫人虽然病着,容颜不敌当年健康时候,可丝毫不影响她,笑起来所彰显的大度:“我不怪你。”
张子涵却还是低垂下脑袋,似还在自责。
随即,她似乎想到了什么,突然回头盯着苏佑微的脸,大声喊道:“你是苏佑微!”
“佑琳姐的妹妹!”
苏佑微对她没有丝毫印象,但听她的口气,显然和苏佑琳关系很好。
然后,她就看到张子涵逐渐扩散开来的笑脸。
这笑容,好似撕下仇人假面后,得意的笑。
“姨母,若说旁人,我不敢随便发言。”
“但说起苏佑微,我曾不止一次从佑琳姐口中,听过她不配为医者的事情。”
“她嫌弃贫穷病人身上有难闻的味道,拒绝治疗。”
“她厌恶草药味,不止一次将佑琳姐和她们爷爷采的草药,扔进臭水沟。”
“她吃不下学针灸的苦,十岁时候就发下誓言,再不学医!”
“试问,这样一个人,怎么会突然医术高超!她开的药,又有几分可信!”
张子涵神情激昂,脸颊红扑扑的,言辞激烈。
郡守夫人稍有触动,便问苏佑微:“神医对我侄女的指控,可有什么解释?”
苏佑微淡定自若,目光扫过张子涵,款款道来:“张小姐有个难言之隐,这么多年来,一直用香丸遮盖,想必很苦恼吧。”
张子涵一愣,眼神忽闪忽闪的似有闪躲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”
“那要我点破吗?”
苏佑微冷着眼神幽幽发问。
张子涵很是摸不透苏佑微的路子,可她信任苏佑琳。
于是乎,她故作镇定道:“你说啊!”
“若说不对,你就是草芥人命庸医,你就必须得跪下来,和我道歉。”
苏佑微含笑反问:“若我说对了呢?”
“你准备拿什么作为赌注?”
张子涵想了想,言语不自禁的有些结巴:“若你对了,我就大肆印书立册,为你这个神医做宣传!”
苏佑微点了下头,语气颇为勉强:“行吧。”
“既然你都愿意公开,我又何必为你隐瞒。”
“口臭这个病,不痛不痒,却是有碍仪容。”
张子涵惊的大张嘴巴。
待回过神来,她就慌忙向所有人解释:“没有的事,不信你们闻闻,我没有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