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主母与顾家姐妹敲定,明日一早前往郡守府,又因为主母确实没休息好,故而昨夜就早睡了些。
许是太累,没多久,她就进入了深度睡眠。
它就是在主母刚睡着的时间点,准备爬上床的。
然而,它的行动,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戛然而止。
他就是白日里曾压倒主母的,识海里拥有海量邪气的太子。
他一出现,就似隔空取物般,扼住了它的脖子,逼问着它:“她的床,也是你可以爬的?”
他看它的眼神,深邃阴冷,仿佛随时要加重力道,扭断它的脖子一般。
甚至,还强行逼迫它签下不平等契约。
从此,它成了他的囚徒,只要稍令他不如意,即使相隔万里,他依旧能够轻松将他抹杀。
它不禁感叹,这还是个人吗?
即使到了这个程度,他依旧没打算放过它,凌厉的将它甩出窗外。
它记得,它在空中旋转晕眩了一段时间,然后才砸中了一个少年。
它既憋屈又自责,还愤怒。
憋屈于,它堂堂《山海卷》凶兽,曾经在主人的手中叱咤风云,威震三界。
如今,竟沦落到,被一个凡人控制。
自责于,它没能守护好主母,令她被主人以外的男人轻薄。
愤怒于,它如今实力的孱弱程度,竟然到了接不下凡人一招。
当它受尽磨难,灰溜溜的赶回房间时,温暨白已经躺在了苏佑微的身边,一只手,还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。
它那个恨呐,立在墙角,咬牙切齿。
谁料,温暨白本该闭合的眼睛突然睁开,看向它,赐予它黑云压顶般的死亡凝视。
它顿时就不敢动了。不得已维持着站姿,直到温暨白心满意足后离开。
面对他离去时,特意递予的警告眼神,它更是被吓的哆哆嗦嗦。
您放心,我什么都不会说。
否则,不得好死。
它不得不自咒般的发誓。
当注意到温暨白不满意的神情时,它狠下了心,一咬牙,一闭眼,撂出最惧怕的毒誓:如果我说了,就被猫吃了!
这下温暨白满意了。
目送他离开后,它在床下徘徊了许久,叹了又叹,最终还是怂的不敢再爬床。
它刚趴下睡没多久,苏佑微就醒了。
它这一夜过的,甚是跌宕。
苏佑微一瞬不瞬的盯着它,总觉得这小红老鼠在想着什么,可她却是什么都听不到。
红鼠我问你,为何你能听到我的所想,我却听不到你的?
红鼠登时一愣,然后解释道:主母,您的识海其实是一座城,名为枉死城。
城中住着无数枉死的生灵魂魄。
您想呀,如果您将沟通权限开着,这么多生灵魂魄寻你喊冤,求你报仇,你的大脑,该多“热闹”呀。
苏佑微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。
该是她的责任,她一定会承担。但是在此之前,她首先得处理好自己的冤屈。
成为更好的自己,才能更好的去帮助别人。
她没有再追问红鼠,是谁擅闯了她的房间。她有把握已经猜对了。
世界上,就有这么一个人,让你无法对他生出排斥。
收拾妥当,苏佑微便将红鼠放在肩头,到了约定的地点,坐上了顾家的马车。
“哇!好可爱呀!”
“居然是红色的!”
“姐姐你看,它头顶还有撮白毛!”
“它好像害羞了,像个小姑娘一样!”
顾家姐妹围着红鼠惊叹个不行,时不时用手摸一摸它的身体。
它也不排斥,一扭一扭的,还很配合。
充当车夫的顾南向,却是被这“小姑娘”的形容给惊的不轻,刚喝下的水,差点喷了出来。
话说昨夜,他被这从天而降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