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暨白想了想,眉目深沉:“杀了她。”
“她死了,对你的影响就会消弱,直至消亡。”
苏佑微眼神一亮,光是听着就觉得解气。
然而,“赈灾银”一事,还是悬在苏家头顶的一把刀。
来顾家的路上,爷爷就解释了:“苏佑琳做了苏家女儿这么多年,谁都知道她是郡尉家的嫡出大小姐。”
“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“你爹的意思,是这次先将她从“赈灾银”事件中摘除。”
“待苏家度过这次危机,就给她找个夫家,远远的嫁了。”
随后,爷爷还特别叮嘱:“接下来的苏家,会有一场变故。你若是凭借医术能获得助力,就放手去做。”
“至少在变故发生的时候,这些助力能够帮你一把,护你一时周全就好。”
“其他人你不用管。”
见她眼神由亮转暗,温暨白便道:“有何顾虑,不妨直言。”
苏佑微抿着嘴摇摇头。她怕一旦说了“赈灾银”的事,他会把她全家一起烹了。
爹爹那里既已有办法,她现下只需配合就好,切不能再节外生枝。
忽然,她豁然开朗:“殿下,大秦王朝律法森严,我哪里敢随便杀人呢。”
“况且,要杀的还是陪伴我长大,亦师亦母的姐姐。”
“我若真那么做了,不是丧命断头台,就是被流言蜚语毁掉。”
“杀人,是我所处的位置,所不能做的事情。”
“你说对吗?”
温暨白不答反问:“你不信我能护的住你?”
“信。”
“我信!”
苏佑微昂着头急言,随即解释:“可你是太子殿下,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。”
“我纵使不能成为你的助力,至少也不能成为你的污点。”
温暨白大受触动。
从来身边的人,都嫌自己太过遵法守律,不能给他们带来庇护,继而远离。
可他们,何曾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?
他虽身处高位,看似大权在握,实际上很多时候,都是险象环生,如履薄冰。
稍有行差踏错,迎来的,就会是灭顶之灾。
恰此时,房间外传来顾家姐妹的呼唤声:“微微姐!”
“微微妹妹!你歇息的怎么样!”
苏佑微忙应答:“稍等会,我就出去了!”
随即,她看向温暨白:“我有事得离开。你——”
“我看着你走。”
温暨白移步到窗口,透过侧开的一条窗户缝,垂下的目光,将在院中等候的,顾家兄妹三人通通笼罩。
就在苏佑微即将迈步出门的时候,他出言提醒:“我赠你的玉牌,如孤亲临,你可以用。”
苏佑微一愣,他就这么放心自己么?
那她要不要求求他,只罚苏佑琳这个罪魁祸首就好,不要牵连无辜的苏家人?
她最终还是按下了这个想法,道了声:“好。”
然后,她的脚步,在温暨白的目光中画出行径,直到消失在双花楼外的竹林。
“角。”
温暨白薄唇轻起。
顷刻就出现一道黑影,手指交叉做礼,单膝跪在了他的身后,毕恭毕敬的低应:“殿下。”
“暂留苏佑琳贱命,先给她些教训,但不能影响到苏家的其他人。”
温暨白沉声低语。
“是。”
幽冥角黑眉一皱,先是回应,然后汇报:“殿下,亢在调查赈灾银失窃一案,查到了郡尉苏家,亦查到了苏佑琳。”
“哦?”
温暨白眼神一疑:“具体说来。”
“苏佑琳协同蓝召贼人抢劫赈灾银后,将赈灾银藏匿于郡尉夫人的嫁妆中。”
“藏匿的过程,恰被女侍北枳看到。苏佑琳便拉拢管家卢生,诬陷北枳盗窃,企图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