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穗一睡就到天亮,下意识摸了下身边的位置,已经凉了。 三步并作两步,赶到院子,也找不到那个熟悉身影,爹妈正在组装上次没做成的婴儿床,见闺女醒了,还跟她打了招呼。 “爸,妈,江潮呢?” “已经走了,你饿了吧,厨房里有酸汤水饺。” 跟人分开,说不失落那是假的,但江潮突然这么早走,估计也不想面对分别场景。 算了,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,想到她计划的那件事儿,叶穗打起精神,吃饱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儿里。 这两天好像一直面临分别,第一天送走江潮,第二天傍晚时候,阿米娜来了。 贺佑伤口恢复得差不多,他们也该起程回家,这不临走前舍不得她,又来这转了一圈儿。 就像江潮说的,天下没不散的宴席,叶穗心里难受,但还是装成没事人。 交代他们俩好好的,等到时候结婚时,一定要通知她。 “通知你有什么用,那么远,还有俩娃娃拖累,你又去不了。” 阿米娜眼眶红红的,用尽全力才没掉金豆豆,来首都这送玉石,本以为就是再简单不过的。 谁知跌宕起伏,险象环生,好在结果完美,她收获了爱情,有了事业不说,还得到叶穗这么好的朋友。 叶穗想想也是,但…… “你这话就见外了,我参与不了,但可以遥遥表达下我的祝福,只要心诚,天上的云,地上的风,都能把我的祝福送到。” 论嘴皮子,阿米娜是甘拜下风的。 可她笑着笑着,再也忍不住,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。 蹲下身子,贴在她隆起的腹部,“干儿子,干女儿,你们一定要好好的,等干妈抽出时间了,一定来看你们!” 少数民族的姑娘,性子奔放极重感情,同时也有不拖泥带水的爽利。 她说完就跑出去了。 贺佑等她走后,也跟叶穗道别,二人有千言万语想说,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 他喉咙滚动后,还是俯身抱住了叶穗,他轻轻拍拍女同志的后背。 “这次真走了,不过,还好江潮没在,不然被他看到,不是写信,就是发电报来宣誓主权。” 叶穗也在抬头,不让眼泪落下,但听到这句话后,破涕为笑,“他还干过这么幼稚的事儿?” “嗯,上次我在站台抱了你后,那信就来了,洋洋洒洒一大堆,好像是很介意。” “他可真幼稚!”叶穗忍不住开口。 贺佑附和了一声。 空气安静的在二人周围流淌,半晌,他松开叶穗,“该走了,我的朋友,要平安顺遂,后会有期。” 接连送走两拨人,再坚强的叶穗,此时也忍不住哭泣。 她没去送他们,在屋子里平复了半天,感受到肚里的孩子,轻微的触动,好像在安慰自己一般。 她才抹去眼泪,调整心绪。 这时房门被敲响,叶穗擦干眼泪后,开门,李红英看见女儿眼睛有点红,没说什么,只是把盒子递来。 “什么啊……”叶穗一脸不解。 “是阿米娜让我交给你的。” 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,是几块质地莹润,很漂亮的玉饰品。 最显眼的就是那两尊没任何瑕疵,慈眉善目的观音像跟弥勒佛。 两尊足有她半臂高,周身圣洁,像是散发着佛光。 还有小玉牌,手镯,双胞胎出生后的属相、金镶玉项圈等等市面上能见到的所有的玉饰品雕刻。 刚刚止住的眼泪,此时又流淌下来,打开那封信,是阿米娜的字迹。 “我这人不爱说酸话,但叶穗你是我这么多年来,交的最好的朋友,我很想看双胞胎出生。 但老家那边离不开我,这些东西,就当我这个干妈,给孩子的礼物吧。 当时找到丢失的青白玉后,公安送回到我手里,反正已经四分五裂,我就在那最大的一块儿上,敲下来一块儿,做了这些东西。 我话先放下,里面有俩圈口大的玉镯,还有俩你们生肖挂坠,你跟我干妈可以支配。 剩下的,都是我给俩宝贝儿准备的,日后,一个给嫁妆,一个当聘礼。” 能看出来她汉语不错,但汉字水平欠缺了些,时不时就是画个圈,要不就是弄拼音,叶穗需要连猜带蒙,才能明白什么意思。 明明很煽情,但搞的她一会哭,一会笑,跟傻子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