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禁她的地方,是十几年前猎人打猎的临时落脚点,四处漏风,房顶茅草屋破了大洞,抬头就望到天空。 黄泥外加秸秆垒砌成的墙壁上,还挂着满是灰尘,快要风化的蓑衣草帽。 只有一张床是他在睡,这两天可能逃亡太累,精疲力尽的男人,已经打起了鼾。 阿米娜小心翼翼爬起来,借着黑暗在墙角磨绳子,两天没吃过东西,幅度大点就头晕目眩。 又要听外面动静,又得防止那疯子清醒,每一刻都惊险刺激。 人越紧张时,越容易胡思乱想,这会她不可避免在想。 不知道玉石找回来了没,贺佑案子破了没,叶穗现在到底啥情况,以及,自己失踪的事,有没有人发现。 不过贺佑一直觉得她麻烦,能摆脱一个累赘,八成挺开心吧? 希望失踪消息没传到家里,她妈还好,性子彪悍,承受能力强,他爸就不行了,别看自己是女娃,受疼爱程度一点不少。 他爸更是一直把她当继承人培养的,知道她出事,肯定食不下咽,惶恐不安。 大好人生刚开始,不管为了自己,还是家人,她都得逃,不能折在这个垃圾手里。 磨啊磨,功夫不负有心人,麻绳终于断了,顾不得开心,没了桎梏后,又赶紧解掉脚腕上的桎梏。 黑夜里,她就像踮起脚尖,在冰刀上行走的小美人鱼似的,谨慎小心地朝门外踱步。 阿米娜没想到逃亡会这么顺利,总觉得黑暗里好像被一道阴鸷的视线盯着,但念头刚起就被她压下。 屋里就俩人,苏军那个穷凶极恶的男人还在睡,再说,他怎么可能看到自己逃跑,还无动于衷? 肯定是她疑神疑鬼,从吱呀作响的小门出来后,新鲜空气迎面扑来。 正要她拔足狂奔时。 背后一股大力突然扯住了她衣裳,毫不夸张地说,就在那瞬间,她汗毛直竖,天灵盖都被掀开。 这种情况,第一反应就是恶魔醒了,并抓住了她,凭借暗淡月光,小心翼翼扭过头。 跃入眼帘的不是苏军那张可怖的脸,是当时驮她上来的毛驴,这牲口被人绑在这,周围的草也被吃个干净。 眼瞅她要跑了,八成也是不想跟那变态在一块儿,咬住她衣服求助。 虽说现在要争分夺秒,但她不放它,这玩意也不松口,没办法,只能在心里求着老天保佑,哆嗦地解开绳索。 毛驴儿一自由,她拔腿狂奔,这节骨眼上各安天命,别想互相照看啥的。 外面静悄悄,就连蛐蛐儿声儿都停了,伫立在窗边,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人,不屑地笑了。 生死关头,她倒好,还有心情去救一个牲口。 乌云遮月,地上的银沙消失,一人一牲口已经没了踪迹,但男人丝毫没在意猎物出逃,摘下墙壁上的斗笠跟蓑衣,不紧不慢跟在身后。 到这时候,游戏才真正开始。 ………… 贺佑不想连累其它同事,打算自己行动,但江潮跟从老家来的同事,又怎么会同意。 大家整装待发,江潮又检查了下弹夹,见贺佑心神不宁,拍他肩头安慰。 “不管对方是想要赎金也好,肆意报复也罢,只要咱们没露面,那姑娘就有利用价值,他就不会动手。 你也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,都是兄弟!” 贺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,可眼下谁都摸不准那人性情,阿米娜性命可以保障,但她要是受到伤害怎么办?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。 六个人收拾好后,刚要出去,食堂的大师傅就搬来一大盆包子,示意大家填吧一下再走。 包子是韭菜猪肉馅的,还有粉条韭菜鸡蛋。 没时间吃,一人装上了七八个路上吃,江潮一口半个包子,一吃这馅儿就知道出自谁手。 这是叶穗回家之前,特意给包的吧,嘴上说的不关心他,心里还会在意他的。 江潮没言语,只是又多塞了俩包子。 几人开着吉普车进山的,因为不熟悉山里情况,还特意找了以前进山打过猎的猎人。 这时天刚蒙蒙亮,几人只在山脚下仰望这郁郁葱葱的深山老林,心里就有些压抑。 里面树木郁郁葱葱,好像要将外界所有一切,都封死在里面。 “你们一会儿进山,千万不要乱走,我年轻时候,这山就有鬼见愁的称呼,这么多年没人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