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,好端端的,就求婚啦?
胡玉州气到跺脚,“你做梦!”
叶穗不反感嫁人,更不反感嫁他,但这事吧,总要有个契机,要给她缓冲时间,再说眼下并不是求婚好时机。
要不是他过于严肃,紧张,她肯定以为对方在开玩笑。
江潮也看出她的为难,压下失落说不急,就先走了。
他没直接回矿局,今天太晚,监狱里犯人也有作息时间,想提审的话,最早也得明天早上。
先去保卫科跟洗煤厂领导们见了面儿,到那才发现贺佑没走。
见他来后把走访打听到的消息跟他分享。
江潮看着他,记忆不由回到那天,他告白叶穗的时候,焦躁、淡淡的惶恐此时笼罩在身上。
言不由衷,“我来时,现场没人保护。”
不是责备,但又好像是对他工作疏忽的建议。
贺佑有些意外,“现场痕迹证明他是意外,再说都这个时间了,院儿里没人会去现场,眼下我觉得保护尸体比现场更有价值……”
江潮从来都是公私分明,开始贺佑也没想到会有其它原因,解释半天,后知后觉到,他并非在为工作疏忽而发难。
或许是因为那件事。
“方便谈谈吗?”
江潮合住资料,示意安保科的人看守好尸体,二人一前一后出去,去的地方不是别处,正是案发地。
就像贺佑先前说过的那样。
这个地方刚死人,大家很是忌讳,除了一盏路灯外,再无其他。
贺佑没绕弯子,把当时情况以及做那种动作是为何,同他解释一下。
江潮心头憋闷,除了患得患失,还有对先前不理智行为的自责,以及面对战友时的惭愧、纠结。
在他看来,他能跟叶穗和好,是横刀夺爱,中间最无辜的就是贺佑。
可一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,趁着今日,他把心头一直以来的顾虑跟歉疚,说了出来。
贺佑听完笑了笑,“你还在为这事烦恼啊,说实话,我喜欢她不假,但叶穗从没答应过我的追求,情爱这种事,讲究你情我愿。
你没必要觉得对不住我,既然你们俩好了,就不要辜负她,也别在轻易放弃她。”
“你们没好过?”
江潮猛地抬头。
贺佑含笑,“真没好过,她心里有你,怎会答应我,但我先把话放在这,我能让一次,却不会再让第二次,你再放弃的话,我不会客气了。”
“你不会有这个机会!”
江潮语气严肃。
话说开后,江潮轻松不少,二人又探讨下对案情分析,这才分道扬镳。
确定他走远了,墨汁般的黑夜里,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,站在他身侧,二人身影在昏暗灯光下重叠在一起,越发显得周围萧条。
“心软了?”
贺佑收起情绪,“怎会,你计划进行得如何?”
…………
早上,叶穗是被外面喧闹声吵醒的。
昨晚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他爸遭受不幸的场面。
直到天快亮,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下。
家里没人,她披头散发的跑到外面,谁知刚出来就被二妮往巷外拉,叶穗问她发生什么了,这人一脸神秘,就是不说。
很快,叶穗就知道为何了。
小白楼外,是一排严阵以待的公安,为首那个神清气爽穿着整齐的男人,不是江潮又是谁。
小孩子,尤其是男孩子们,对于除暴安良、维护社会秩序的公安军人有种天然的崇拜。
当江潮跟在孟敏身后,跨出小白楼时,那板正体格、坚毅面容,跟青松似的身姿,引起男孩子们的阵阵欢呼。
相对于孩童们的真挚情感,大人就要内敛得多,但在他出来后不少小媳妇大姑娘,朝叶穗投来羡慕的眼神。
江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