崭新一天又如约而至了。
一连两天,叶穗都参与到了江潮生活里。
无趣是毋庸置疑的,只能给自己找事干。
跟门神江潮坐在门外,看着那些人在黑板上纸上写写算算时,视线也不由自主追随上去。
那个从国外来的华侨教授,似乎记恨上江潮。
除去课堂上时间,整天变着法儿提要求。
比如不爱吃米饭,得吃面包,不吃猪肉非得吃鱼,现在电闸拉下,凡是里面人员,无法跟外界接触,除了监狱里原有的物资,外界一块猪肉都进不来。
江潮接到的命令是,用最短时间攻克难题。
也要最大限度满足这些参与破译人员的生活要求。
想吃面包?
好,做!
不会?那就学!
想吃鱼?
也行!
外界进不来,他们就去监狱后面那片河里捞,四五个年轻公安,在寒意森森的河水里,拿着并不专业的工具,扑腾着捞鱼。
江潮这时候就会把她交给同事,自己下河。
这么冷的天,这么冷的水,这么辛苦捞来的东西,公安们想得开,就当给大家加餐补充营养了。
但,原先嚷嚷着要鱼的人,不是嫌弃鱼肉质不行,就嫌弃有土腥味儿。
吃不好,睡不好,没自由,不配合的华侨教授脾气也日渐增长,对着跟他同龄,或是上了年纪的老同志,还能保持几分正常交流。
但对下面这些‘拖后腿’的年轻人,就没那么客气了,语言打击,神色蔑视,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跟对眼前教育现状的轻视,不断打压着这一代。
乔擎校长听得是怒火沸腾,要不是还有求于他,要不是为了那些流失的国宝,谁来受这个窝囊气,早就把人轰走了。
眼下,赵玉庭看着丁鸿阳交上来的鬼画符,儒雅脸上一片寒霜。
“你的存在,是对教育资源的极大浪费,从你一人身上我看到整个国家青年的缩影,在数学方面,你们最起码落后五十年……”
叶穗憋着一口气,这妥妥的pua啊。
先不讨论这个结论从何处参考,又正确与否,他明明身为华夏人,却时不时透露几句贬低自己国家的言论。
看似是痛心疾首,为国家现状担忧,但话里话外却在引诱着国家新的一代对现状的失望。
他们中间很多人,未来可能教书育人,可能再更高学府深入。
如果这颗种子就此种下,又经过他们往外传播呢?
何其可怕!
江潮的拳头已经攥紧了。
叶穗见丁鸿阳这个小年轻被训斥得面色酡红,念在相识份上,替他说了几句话,这两天她看在眼里,刚开始这小子确实是在混日子,但最近两天,人家真收了心,认真学习,努力帮忙。
“同志,你都不如他,不然为啥解密工作人员没有你?你替他说话之前,请审视下自己分量,什么时候能琢磨透我出的题目,你才有资格替人声张。”
本来以为她会生气。
但在诸多注视下,这姑娘突然活动了下手腕。
笑眯眯道,“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