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被风刮开,冷风嗖的一下吹乱了她头发,叶穗怕风大把资料吹乱,眯眼去关窗户。
刚关上,那口气还没放松,余光就瞥见一道身影,站在自己背后。
“啊!”
她吓得大叫。
这一叫,倒同时把背后那人吓的不轻,二人同时吓得跳起。
“嘘!”
丁鸿阳眼疾手快,捂住她嘴,见她怕得更厉害,赶紧出声,“是我,我啊!”
叶穗后知后觉看向来人,还真是熟人,这不是昨晚才见过面,把他杀的片甲不留的丁家小子?
又气又恼拍开他手,“你怎么在这?还有,你多大了,没事吓唬人干啥?”
丁鸿阳比她还气,“我还想问你,你怎么在这?我就跟你打个招呼,你为啥吓我?”
他在这是上班的,叶穗过来干啥?
她没来得及解释,肚皮发出的声响倒先打破了尴尬,忙碌一天还发烧,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吃饭。
可能是觉得有损形象,她一把捂住肚子,防止它再丢人。
丁鸿阳听见腹鸣声,捧腹大笑,发现对面女同志恼羞成怒准备走了,赶紧拦下她。
到底是年轻人,昨天生的气,今天早就消没了,再说,他也没什么坏心眼,见叶穗饿得厉害,把她带到对面办公室,从饭盒里掏出俩韭菜盒子给她。
“愣着做什么,吃啊!”
韭菜盒子不是偷工减料的二合面面皮,是细粮做的,虽然已经凉了,但诱人的香气还时不时窜进鼻子里。
闻见香味,肚子叫唤得更厉害了。
见她没吃,丁鸿阳往前推了推饭盒,“矜持啥啊,我晚上吃韭菜烧心,你不吃也是浪费。”
行吧,话都说这份上了,再扭捏就太假了,所以叶穗半推半就拿了一个。
“你呢?怎么这么晚不回家?”她边吃边问。
见韭菜鸡蛋馅不小心掉在桌上的纸张,赶紧拿纸擦拭。
丁鸿阳也不计较这些小插曲。提起这个头就疼,“还不是我爸,非说国家恢复高考,让我也去考个大学。
还给我找了乱七八糟一些题,让我练习,那玩意认识我,我又不认识它。
回家老头见我作业没写,八成又要唠叨,我何必呢,还不如在这躲个清净!”
别管多大年纪,上班没上班,只要是作业,就没人待见。
丁鸿阳谈起作业就难受,偏偏这会儿,肚子也跟着造反,翻江倒海好不难受,怕被叶穗看了笑话,找了个由头,上厕所去了。
他一走,叶穗更无聊了,屋子就这么大点,没啥好观摩,倒是他桌上的‘作业’引起了叶穗关注。
那张纸上,是些奇怪的文字跟符号。
丁鸿阳性格问题,见到数字就一个脑袋两个大,他哪儿知道今天慌乱中,带出来的数学作用已经跟他爸的资料混在一起?
叶穗看着这张纸,记忆追溯到上辈子。
以前在国外时,给他们上课的一个教授,就特别爱跟他们玩一些数学上趣味游戏,还曾经让他们分成几组,参照二战时德军电报数据,做过密码解读。
凯撒密码,猪笔加密法、栅栏密码、摩斯密码,这些都有所涉猎,虽然吧,不清楚这玩意跟他考大学有什么关系。
但是看他这么苦恼。
还是帮个忙吧。
拿起桌上的笔,只是简短浏览一遍,答案呼之欲出,她叼着韭菜盒子,写得欢快。
十几分钟后,纸上密密麻麻全是答案。
左等右等他不回,叶穗恰巧听见门外贺佑叫她,哎了一声,赶紧出门。
她只离开了一会儿,那张被压在笔下,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纸,就被一只洁白纤细的手,拿了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