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是在信赖的人面前,倾诉了自己的难题跟抱怨。
讲的口干舌燥之际,迎面一杯清茶送来。
冯厂长喝了几口,才后知后觉道,“你打听这么清楚,有什么想法?”
叶穗没否认,就听到对面继续道。
“有重大贡献这点,你勉强可以达标,但是资金上面,你那仨瓜俩豆儿凑不够保证金,叶穗,我拿你当晚辈才多嘴,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好,别打那个主意……”
不是看不起她,这是作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。
她还太年轻,撑不起那个摊子。
“我就是问问,哈哈问问……”
嘴上这么说,眼睛亮得堪比天上最璀璨的星子。
二人又劝了她半天,见叶穗不为所动,感慨般叹息了几句,见天色不早,他们也要打道回府,不过临走前又劝了她两句,承诺着只要她改了主意了,随时去找他。
棉二的大门,始终为她打开。
说不感动那是假的,叶穗也知道,只要她回去,她的日子一定如先前那般平稳安定。
但是,人要一直往前看的,留恋迷恋过往,享受安逸,那可不行。
至于棉纺厂要往外承包那个废弃的小厂房,她倒见过,地段不错,大小也好,真能吞下的话,对她而言,真是不小的飞跃……
好是好,但难度也是真的大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叶穗都在想着这件事。
…………
晚上,一个狭小的巷子外,几个男人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得直搓手臂。
“娘类,还没入冬,晚上就这么冷,再过些日子该咋办哦!”
这些盲流们,整天无所事事,又不愿意回农村挣工分,为社会主义发展添砖加瓦,为躲避公安,三天两头就换个地方。
眼下也是他们临时落脚点。
一不舒服,几人就骂骂咧咧。
就在此时,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五花大绑的狗子身上。
大晚上的,吃个香肉也不错,看那狗子肚子圆滚,肯定油汪汪的。
说干就干,几人对视一眼开始烧锅。
饿了一天,狗子也没什么力气,松绑的男人,就降低了防备心,谁知刚解下绳子,拎着它后脖颈准确去杀狗时。
那狗子突然凶性大发!
咬这个一口,又啃那个一嘴,疯了似的冲着他们狂吠。
在对方戒备的、准备迎战的神色中,突然在地上翻了几个滚,趁对面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,夹着尾巴跟阵风似的,融入到墨汁般的夜色中。
“都还愣着做什么,快追啊!”
火光下,是几人扭曲愤怒的目光。
夜里,叶穗睡得安稳时,屋内一对儿灵敏的小耳朵竖了起来,它站直身子,用脑袋顶开门,灵敏地跳进院儿里。
没多久,挠门声夹杂着狗叫的声音,清晰刺耳地传到叶穗耳朵里。
“乖乖!”
披着衣服出来的叶连山,语气有点严肃,“大晚上叫什么,会打扰到邻居家。”
本以为呵斥过后会安静些,谁知外面的狗叫声逐渐变大,而且越发急促起来。
“爸,怎么回事?”
叶穗被吵得睡不着,揉眼出来后,喉咙发出低沉威胁声儿的‘乖乖’,殷勤地围着她绕了两圈,随后又亲热地直蹭她腿……
“你乖啦!”
亲昵地揉了下它狗头。
估计是听见了她的声音,外面的挠门声以及狗叫声越发凄惨。
这么老叫也不是个事儿啊,她爸不爱给人添麻烦,怕狗叫得太大声,吵醒周围邻居。
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去开院门,“估计是院里有流浪狗,一个劲叫着,估计是闻见菜团子味儿,天凉了,你先回去,我去喂喂它。”
他想得简单,没准野狗吃饱了就会离开。
谁知刚刚开门,一道黑影迅速闪现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