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海霞愤恨的目光注视着人群里夺目的姑娘,前两天儿子刚刚出院。
还没回家休养,马上被公安带走劳改。
她跟家里男人托人帮忙,又走关系,希望走后门能把儿子捞出来,但因案件是江潮那个黑脸公安负责,没人敢接手。
眼下,正在里面受罪呢。
在得知儿子属于伤害未遂,加上教唆野狗数量多,主观意识恶劣,少说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。
结果虽没出来,但这辈子是毁了。
她跟叶穗的梁子算结下了。
眼下,听说她失业,能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?
这不马上来人过来,给她添堵了。
敲敲打打,一路欢腾,没上班的邻居跟职工家属,全出来看热闹了。
王海霞瞅准时机,“叶穗,听说你丢了工作啦?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!咋才俩月就被人踢出来了?
你那个公安朋友咋不跟你撑腰啦?
那几天把你傲的,还以为你能当队长夫人呢。
说来也佩服你。
换是我被人辞了,早就灰溜溜的跑回家,关上门嚎啕大哭。
哪儿能跟你一样二皮脸,还专门请了舞狮队来丢人现眼,咋的,你丢工作就这么自豪?”
落井下石滋味可真好。
叶穗倒霉,这是她最想看见的画面。
马红梅怕叶穗吃亏,正想教训那娘们呢,被她拦下来了。
她抱胸道冷笑,“我辞工不辞工,关你屁事,至于我为啥请舞狮……”
那双咕噜噜的眼睛落在她身上,“这不听说某人儿子劳改了,心里高兴?想着普天同庆的事,总得庆贺庆贺吧!
而且我也怕那劳改犯家属,在家气的要升天,这不,专门请舞狮队来热闹热闹。
一来去去晦气,二来也让劳改犯家属听听响声,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噗嗤。
先是轻微笑声传来,后来,这笑声像是会传染一般,迅速连成一片,不一会儿,就演变成哄然大笑。
去晦气,还要庆贺。
矛头针对的谁,还不清楚明白?
叶穗这个同志,真是一点委屈都不肯吃。
王海霞自讨苦吃,被人揭穿了老底后,脸上青白交加,思来想去,正找到由头发难了。
一辆稀罕的小轿车从远处开来。
在众人注视下停下来后,两个年轻人车,在人群环顾一圈,惊喜的目光落到叶穗身上。
“你就是叶同志吧,我们是棉三的,先前在朝山沟收购棉花时,曾经见过面的。
听人说,你从棉二那边离职了?
离的好!
同志,有没有兴趣来咱们棉三?待遇优厚,职位你选,定级也高,只要你同意来,要求尽管提,咱们都会满足你。”
话音刚落,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响起。
两个穿着列宁装,大汗淋漓的男人把车,停在他们面前,连气儿都没喘匀。
就笑眯眯道,“叶同志是吧,我们是棉一的,这几个棉纺厂里综合实力最强的一个。
知道你不跟棉二那边合作了,不妨考虑考虑我们?
棉三那边什么待遇,我们保准提供更好的,而且工资只比他们多,福利也比他们多!”
“哎,干什么,干什么,先来后到的道理,不懂吗?”
棉三的人急了。
“先来后到有啥用,谁待遇好,谁硬气呗,选择权在叶同志手里,咱们听她怎么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