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个招呼。
还要再说什么时,石彬提醒她,说厂长知道她来了,找她过去一趟。
本来以为叫她过去,是为了那晚的火灾。
是再受一次口头表扬。
但其实不是。
稀里糊涂的进去,又一头雾水地出来。
领导的意思是,昨天跟几个干事商量了下,制定了一个合适的兑换比例,知道她上班了,就让人带着她先去朝山沟收购棉花。
出了厂门,坐在颠簸的拖拉机后斗上,她还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这事好像不该归我管吧?”
她当时是作为会计被应聘的,现在倒好,本职工作没干多少,零散活儿却没少干。
石彬更是郁闷。
“这事难道归我管吗?”
本来还跟相亲对象约好,下班了一起去看电影,现在倒好……
包裹严实的二人叹了口气,在车子颠簸中,终于到了朝山沟。
很快叶穗就知道为啥厂长要让她来了。
没进村呢,就看见村口停着三辆拖拉机,好几个穿着列宁装的跟干部似的人,正在跟村长说着什么。
这是……
来抢棉的!
怪不得让她来呢,要不是这个意见是她提出,又跟村长有交情,那肯定是要被人捷足先登啊。
俩人下车跟棉二俩干事一起朝村长走去。
在路边蹲着的,不知是棉一还是棉三的干事,拦住了他们。
“兄弟厂的吧?棉二?
哎,你们来的太晚了,我们,昨天就到了,好几个能说会道的,嘴皮子都快磨破了,都没能让人家松口。
我看你们换个目标,再去别的村碰碰运气!”
平时组织活动,或是有啥新技术新设备,几个厂子都很大方,看,随便看,学习随便学习。
但是现在,事关生产任务,以往的交情情谊全都抛之脑后了。
这个男人的任务就是卡在这,不论谁过来,都先添油加醋的说难度。
吓走一个算一个。
他们竞争对手也能少些。
这批棉花事关他们今年的工资跟福利,所以,别怪他们六亲不认了!
“原来这么难啊!”
俩人对视一眼,面露难色。
“是啊是啊!所以快走吧,这个硬骨头你们啃不下来,还是换个阵地,另辟蹊径吧。”
走吧走吧,这个村他们棉三是势在必得,而且他们已经来了一天了,眼下突然来几个年轻的抢棉花,这又是什么道理!
本以为说到这,棉二的年轻人会打退堂鼓。
没想到那个长的怪漂亮的姑娘,非但没走,还格外有朝气道,“巧了,我们棉二的精神就是不畏艰辛,迎难直上。
老实说,没跟您交谈之前,我还在犹豫,但一听您这么形容,哎,我那不服输的劲儿也上来了,这个硬骨头,我们还救啃了!”
说完不顾阻拦,朝村长走去。
男人哎了两声,也没拦下几人。
眼睁睁看她去了。
不过……
他们这个组合,也没太被人放在心上,他们都守了一天,好话说了一箩筐,都没什么收获。
就这几个年轻人,能翻出什么浪花!
压根就没什么威胁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