仨拳头大的窝头吃光,撑得她在床上直打饱嗝。
拍胸口给自个顺顺,拍了两下,好家伙,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想起刚刚的事,她心里一咯噔,这不会被人勒坏了吧。
趁家里没人,索性脱了衣裳检查。
低头一看,她倒抽一口冷气,只见姑娘家细嫩洁白的胸前,多出好几片吓人的青紫痕迹。
再联想起先前在池塘边上的画面。
怪不得那会气儿都喘不匀,都带上伤了,那狗男人到底用了多大力气?
那会她是背对对方,没看清楚他长啥样,只知道对方高得很,那影子笼罩着她,就跟一堵山似的。
当时就该多咬他几口的。
胸口的位置尴尬,不好擦药,更不能同人说,只能慢慢的自己恢复。
穿好衣服,正愤愤骂人的她,突然鲤鱼打挺地坐起来!
使劲捶了下自己的脑袋。
她也说自己忘了什么!
池塘边,鱼啊!
那池子里飘着的,可是好些好些电死的鱼啊!
这东西不属于公家财产,等到天一亮,村长他爹被电晕的事,肯定传得人尽皆知,那会大家也能猜到那鱼是咋的死的。
电死的鱼没危险,在连肉都吃不上的年代,大家还不得抢疯了?
抢到就是赚到。
她在杂物间翻出了一个半人高的背筐,灌了瓶水,拿着手电筒赶到了池塘。
受伤的人都被拉走,池塘边上只有虫鸣跟蛙叫陪伴,她忍着胸口的疼痛,飞快地捞鱼。
一小会儿功夫,就捞了满满一箩筐,这些鱼自己吃,明显不现实。
当务之急,还是得到市里找销路。
她刚背起筐子,两腿一弯,险些趴在地上,一点不夸张地说,这鱼的分量比她还要重。
如果背的是砖头,那她肯定是背不动。
但这玩意可是能换钱能换粮票的,她爬也要爬到市里。
别看她出过国留过学,好像挺有钱,但那些钱,都是那些干爷爷们一分分攒下来的。
从小生长的环境,让她对钱有种天然的执着。
这股执着渴望,让她忘了胸前小兔子的疼痛,还有路途的遥远。
她背着重重的鱼,歇歇停停,走了整整四个小时,终于到了市里。
在北方大部分地区,尤其生活在市里的居民,想吃一次鱼,或者是磕一把瓜子,花生,那是只有过年才有的待遇。
她可以把肉送到肉联厂,就是得解释它的来历,这有些麻烦。
而且这个点人家也没上班。
她想了想,还是到黑市上去碰碰运气。
那些公安昨晚才抓过人,他们精力再旺盛,也不能这么快就再来一次。
打定主意后,叶穗直接拐到那条巷子。
说来也要感谢陈向国,因为他倒卖代乳粉票儿闯出了点名气儿,周围生了孩子,急着找营养品的家庭都乐意来这碰运气。
她刚放下筐子,就有人围上来,指着筐子,偷摸询问这是啥。
“鲜鱼,你要不?”
叶穗压低声音问。
鱼,还是鲜鱼?
猛地听见这个字眼,对方还不大相信,这年头鱼产量少,运气好些捞上一点,大多也是内部消化。
谁会大方地拿出来卖。
但是眼下又不得不信,虽然没见到,但筐子里那股腥气味儿已经飘忽地传来了。
短时间内,她身边已经围上一圈人了。
鱼肉是好东西啊,大鱼吃肉,小鱼熬汤,产妇喝了鱼汤下奶,这玩意不比猪肉好?
“我要,我要……”
不用吆喝,也不用让人看鱼的品相,大家保持着一个想法,能抢到就是好的。
她从隔壁借来一杆称,示意大家先排队,她的鱼虽然死了,但鱼鳃新鲜,一看就是刚死没多久。
鱼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