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七看过去,这些书和目前市面上的书不同,全部是用棉线装订的蓝皮,书名字体是繁写的那种。
他点点头,不能出门、不能见光,看书正好可以打发时间。
无尘子拿起最上面的一本《黄帝内经·素问》递给他,说道:“先看这本,顺序贫道都为你排好了,你只需往下看便是。”
阿七接过来,翻开第一页,见纸张都有些发黄,大有稍稍用力就会散落的感觉。上面的字都是蝇头小楷,多数是繁体字,好在他文字功底深厚,不会影响到阅读。
素问,上古天真论篇第一,昔在黄帝,生而神灵,弱而能言,幼而徇齐,长而敦敏,成而登天。乃问于天师曰:余闻上古之人,春秋皆度百岁……
看着看着,阿七被其中的内容吸引:此书说现在的人把酒当水浆,滥饮无度,使反常的生活成为习惯,醉酒行房,因恣情纵欲,而使阴精竭绝,不善于统驭精神,而专求心志的一时之快,违逆人生乐趣、起居作息,毫无规律,所以到半百之年就衰老了。
难怪现在有那么多病!他接着往下看: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,皆谓之虚邪贼风,避之有时,恬淡虚无,真气从之,精神内守,病安从来……
原来如此!阿七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,然后沉思起其中的道理。
“无量天尊,此子果然有慧根承我衣钵!”无尘子小声嘀咕一句,起身走出屋子。
阿七听在耳中,只是转头看了一眼,继续看起书来。
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,玄静道长端来一大碗米饭和炒青菜,放到炕上退出门去,在此期间,阿七头也未抬,眼睛余光扫了一眼,仍旧埋头读书。
原来人的身体还有这么多奥秘!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:这么好的书,怎么现在才看到?
半个小时后,玄静道长又推门进来,见饭菜丝毫未动,默默退出身去。
阿七一口气读完《素问》,时间已到下午五点,书中的字他全部识得,而且其中的奥义理解了一大半。
难道我真是学医的料?阿七不禁在心里问自己,不过,肚子却是有点饿了。
他端起碗来,狼吞虎咽地吃光饭菜,接着拿起《灵枢》读起来。
黄帝问于岐伯曰:余子万民,养百姓而收其租税;余哀其不给而属有疾病。余欲勿使被毒药,无用砭石,欲以微针通其经脉,调其血气,荣其逆顺出入之会……
歧伯答曰:臣请推而次之,令有纲纪,始于一,终于九焉。请言其道!小针之要,易陈而难入。粗守形,上守神。神乎神,客在门……
难怪玄静道长学不到无尘子师父的全部医术,原来学医并非简单之事,《灵枢》开篇就说了。阿七摇头笑笑,接着往下看。
直到太阳西下、屋子里漆黑一团,他已经将《灵枢》看完了一大半。
他还想继续看下去,无尘子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汤药,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:“这些书你看着可好?”
阿七点点头,要不是他没有打火机和火柴之类的取火工具,他早就点上油灯准备秉烛夜读了,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,不然,他也会叫玄静道长进来点上油灯。
“来,喝了这碗药。”无尘子坐到炕上,把碗递过去。
阿七接过来,没有丝毫迟疑,仰头喝个干净。
“这副药喝下去可能会有不适,你得忍着点。”无尘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。
阿七又点下头,只要能治好伤,一点不适根本不是问题。
“今晚就到这吧,明天接着看。”无尘子没有要求他秉烛夜读,说完便走了出去。
不一阵,玄静道长提着个装有半桶水的木桶进来,放到墙角处,说道:“师父吩咐,你不能吹风,这是马桶,需要解决就在这个桶里,明天我帮你倒了就是。”
阿七惊讶地看着他,心里不由唏嘘,说起来和他们师徒是萍水相逢,即便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