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构自从发觉张俊的古怪行为之后,对幽州发生的事不敢太上心。 此时想起用人,反而有些浑身不舒服。 赵构左思右想,把书桌上的资料往抽屉里一放,还上了锁。 回到寝房时,王妃邢秉懿刚哄睡儿子。 赵构道:“我有事出去一趟,可能回来得晚些,你早点睡,不用等我。” 邢秉懿脸颊圆润,身材也比之前更加丰腴。 她紧紧贴在赵构的身前,环住他的劲腰,娇媚道:“王爷多久没跟妾身亲热了,今儿要去哪,要不妾身陪您一起?” 赵构怕热。 南方湿热的天气,这么几年他还是不适应。 手底下的人越来越有主见,三番五次地捅娄子。 水师总督王燮和宣抚使李彦仙都是皇兄赵楷的人,赵构几乎每件事都要过问一二,免得出大的纰漏。 哪有心思想那事? 邢秉懿发梢的幽香直往他鼻孔里钻,赵构冷不丁打了个喷嚏,“本王见的人都是男人,你去做什么? 平时要是闷了,跟那些官员家的女眷多聚聚,打发下时间。” 邢秉懿自讨没趣,扯了扯薄如蝉翼的纱衣。 不悦道:“王爷还说呢,钱夫人组织得最勤了,但她动不动就提什么家中出过一个皇妃。 那话里话外,似乎还看不起我这个堂堂的康王妃,我才不稀地去跟她们扯那些有的没的呢!” “钱夫人?那个钱夫人?” 赵构换着衣服,随口问道。 邢秉懿斜躺在榻上,摆出一副娇慵的姿势。 手指缠绕着一缕头发。 “还能有谁,就是那个钱益啊!皇兄之前是有个钱妃,但那个钱妃跟他家有什么关系啊。 妾身打听了一下,不过是仗着同一个姓,攀亲结贵而已。 王爷,你跟那个钱大人结交的时候,可要当心点,人心隔肚皮,嘴上说得好听,指不定背后憋着什么损招呢!” 赵构拧紧眉头,系好了腰带。 他忽然发觉邢秉懿越来越唠叨了。 而且没了在开封时的娇贵,眉宇间反而更加像唠叨的市侩之人。 赵构离开府邸。 让管家把马车直接驶往伍公山。 到达山脚下之后,他自己踏阶而上,进了伍公庙。 早就候在那里的康履早已清了场,空荡荡的庙内只有二人。 康履是康王府都监,赵构在外奔波的这些年,他一直负责军中机宜文字。 赵构奉命来到江南之后,康履就成了留在幽州的眼线。 他能来这里,一定是幽州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。 赵构点了一炷香,对着伍子胥的铜像拜了拜,插进院中的铜炉里。 “康履,朝中现在什么局势?” “殿下,折彦质死了!” “怎么死的?” 康履叹了一口气,领着他入了一处僻静的偏殿。 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赵构。 最后,紧张道:“殿下,官家他派出禁军全城搜捕,每家每户都不放过,燕云十六州现在人心惶惶。 我也找人打听过凶手的身份,你猜是什么?” 赵构摇摇头。 康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“莲宗。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