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到有人的脑袋被炸得稀巴烂,太可怕了,放我们出去吧!” “求你了,大人,要多少钱都可以……” 百姓中有领头的下跪,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。 梁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这绝对不是岳飞的意思,如果他想这样做,何至于花那么多心思安抚所过之处的民众? 刘本初一脸羡慕,“咱们也去跪吧,没人认得出的!” 梁兴摇了摇头,“这个时候,城内才是最安全的。你想过没有,虎思斡耳朵就这么大,逃出去还不是遭遇伏击。 那么多被派出去打游击的,一个人都没有回来,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?” 刘本初咬牙切齿。 “谁特娘跟我老子说,宋人儒雅,打仗也是先礼后兵、这怎么,招呼都不打一声,就放炮了呢!不讲武德!” 梁兴拉了拉他,让他小点声。 守将被百姓们围住了,有的人甚至对士兵大打出手。 “开门,开门!” 士兵本就被刚才的动静吓得不轻,在百姓们的强势围攻下,一点也没有占到便宜。 有的士兵甚至被按在地上,用脚踩。 眼看,这一道城门就要被“自己人”攻克,梁兴拢手在唇边,居高临下地喊了一嗓子,“都住手!” 百姓们停了手,仰头找寻声音的来处。 守将和来报信的人,被手下从人堆里拖了出来,惊慌失措地从旁边阶梯往城楼上爬。 甚至还战战兢兢地躲在了梁兴的身后。 刘本初不解,扯着他的衣袖瞪他,“你干嘛,疯了?” 梁兴道:“乡亲们,这是你们的家,你们为什么不想着守住,而是选择逃跑呢?” 百姓们中发出一声声嗤笑。 “你个蠢货,那是大炮,轰一下,什么都没了,怎么守?” “就是,拿你们手中的破烂守吗?” “我们可不要做炮灰,别再灌迷魂汤了!” “开门……再不开门,我们冲上去,让你们当垫背的!” 守将整了整衣冠,贼眉鼠眼道:“这位兄弟,你若是想当这个守城的头儿,我让给你啊! 对了,你跟他去见萧斡里剌,萧大人不会不同意的!” 说完,用肘子戳了戳那人,“快说啊,是不是?” 那人是典型的契丹人,发型装束,以及蹩脚的汉语,都彰显着他的身份。 “啊,是是是!这位小哥,你随我来!” 守将也推了他一把。 “大营离这里不远,你去出谋划策,一定会得到重用的。” 刘本初眼睛一亮,“我也去。” 梁兴被推着下了城楼,不明所以的人们默默地让出一条路来。 见梁兴往城内走去,他们还以为他是去为百姓代言的,都自发地振臂高呼起来。 就在梁兴离开不久。 守将脱去甲胄,换上一身百姓的衣服,让人用吊篮,把他和他的亲信,全都放下了城墙。 百姓对这些却一无所知。 萧斡里剌焦头烂额,破口怒骂,“让你们去打探,为什么回来后都告诉本帅他们没携带任何火器?” 小将们哑口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