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睡足,折惠儿不再那么心痛。
思维也顺了许多。
“官家,折家有危险,对不对?”
赵楷没想瞒她,这个刚过姑娘骨子就有一股十足的灵性。
自己这么隐蔽的安排,她一听便懂了。
“是有,但是朕已经安排妥当。”
赵楷摸出袖中的一块金色令牌,“拿给折彦质,他知道该怎么配合。”
君臣之间,都有些小秘密。
这些信物,就是传递某种特定信息的媒介。
折彦质没有辉煌的战绩,也没有骄人的文学造诣,处在高位上,总是面临这样那样的风险。
赵楷是从军器监的配件上取下来的这个小玩意儿。
其实,是火器上的一块铜制配件,不值钱。
但可以救命,救折家人的命。
折惠儿,回到内殿,翻出一身骑装,迅速地换上,把那块铜牌贴身藏好。
赵楷摸着她瘦削的脸颊,“惠儿,除了侍卫,别的人,你都不能带了。记住朕的话,相信朕。”
说完,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。
赵楷再冷,也不是心肠硬的浑蛋,他知道谁对自己是真好。
所以,他会拼全力保护折家。
张天一回来后,南月也跟进了院子。
折惠儿一袭劲装,长发高束,面上遮着轻薄的黑纱,与先前柔弱的小惠妃判若两人。
“官家,可以了!”
“好!你们送她过去。”
折惠儿深情地看了赵楷一眼,眼角润湿。
赵楷温和一笑,“好好的。”
宫里是可以清路的,龙辇凤驾若不想被闲杂人等冲撞,一般会由执事太监清路。
张天一回来的路上,已经安排妥当。
只要折惠儿坐进赵楷的龙辇,没有人会怀疑。
尽管这不合规矩,但赵楷执意这么小心,他也没办法,只好照做。
很快,折惠儿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,从秘密通道出了皇宫。
折惠儿英姿飒爽,连云九都震惊。
乔装后的左子慕不起眼,他刻意落在最后面,堤防跟踪的耗子。
好在一路上都十分顺利。
在到达折府之前,折惠儿道:“我知道你们是奉了皇命,为我好。但这样大的阵仗进府,反而让人生疑。
只选两个吧,两个跟我进去,其他人先暂时隐蔽。”
她条理清晰,眼神专注地看向为首的云九。
云九点头,往身后一点,“就他吧!”
左子慕立刻下马,走上前来,跟在折惠儿身后,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,走向折府的后门。
……
虎思斡耳朵全城都已被军部接管。
梁兴和杨再兴像两个大冤种,每天在士兵头子的压迫下,往城楼上搬石头。
刘本初像狗一样吐着舌头。
“妈的,早知道还不如在聚盛城里做龟公,至少那些骚娘们比这些石头有意思。”
梁兴看着秃噜皮的手,“你想的太简单了。咱们现在是苦力,等宋军打过来,就是炮灰。”
杨再兴言短,并没有掺和他们的对话。
他直挺挺地站着,鸟瞰整座城的布局。
看上去,土屋高楼,寺庙铺子鳞次栉比,比杨幺的洞庭子母城要复杂的多。
但只要他试着把居民区刨除在外,似乎就简单多了。
每天记一点,回去后,用柴火棒子,在纸上画下来,很快就要画完整座城的布局了。
就在这时,一匹快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城内奔袭而来。
杨再兴把手搭在眼前,傻乎乎地说道:“吆,看起来像个大官。”
梁兴扬起黝黑的脸,“慰问来了?”
刘本初砸了一下嘴巴,“想得美!这是萧大将军来视察了,看来,咱们在这里也呆不久。”
梁兴和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