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突然响起一声厉喝,“哼!又是契宓哈布那个老鬼的粮!赶紧卸,卸完滚蛋!”
梁兴粗眉一拧,火气噌地窜起三丈高,“妈的!高贵的狼,就这些熊玩意儿?”
刘本初示意他稳住,自己弯了腰,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。
谄媚地笑道:“老哥哥,还记得我不?聚盛城东头最繁华的窑子,我接待过你啊!”
那老者上下打量他,“所以呢?”
刘本初面不改色,“上回你嫖的那娘们,得病了,我偷偷告诉你,你可得心里有数,她就算倒贴钱,你也别上。懂不?”
老者狐疑地看着他,“你说的是秀儿娘?”
刘本初下巴一收,咂舌感慨:“可不嘛!这田再肥沃,也遭不住犁耙多,你吭哧一下,他吭哧一下,总会出乱子的。老哥哥,你说是不?”
那老者被说中心事,口气也变了,“你还替契宓做事?”
刘本初继续满嘴跑火车,煞有介事的说道:“做!眼下虎思斡耳朵就要封城了,这跑腿的活最赚了,不趁着机会多赚点,等到宋兵来了,日子可就不好过了!
老哥哥,你家里储备怎么样?
我可是从一个副将嘴里听说了,这一仗,咱们靠守,这守下去就被动了啊,啧啧,你也得让家人多囤点。”
老者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叹道:“行吧,卸车吧!不过今日的钱……”
“这钱!”刘本初把那老者拉到一旁,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。
老者转身时,满面春风,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,眉开眼笑,“好!一言为定!兄弟们,卸车。别磨磨叽叽的!”
梁兴和杨再兴见他四两拨千斤,巧妙地把难题解决了。
十分好奇。
待刘本初得意地折返,围着他问道:“你怎么做到的?”
刘本初眉梢一挑,“简单,投其所好嘛!那家伙是老嫖客了,还总是不给钱,得罪了三家窑子,我不过是给他找个好去处,一句话的事,没啥损失。
怎么样,是不是被哥哥我的魅力折服了?”
杨再兴摸摸鼻头,他自问,这种滑不溜秋的说辞,他是说不出口的。
梁兴眼中精光直冒,“厉害!看来老板这次要大放血了!”
有了阿史那家族手下的帮忙,三车粮食很快就卸完了。
老者从粮仓的门边探出头来,向刘本初招手,“兄弟,进来算账!”
……
就在看着钱币到手,准备三人满载而归的时候,一皮快马冲了进来,马背上的人一袭白衣,纵马在粮仓里逛了一圈,在老者身边拉住了马缰。
“恩师,粮食还差多少?萧兄说了,如果不够,先紧着五万兵马一个月的口粮来算。”
杨再兴从他口吻中听出些苗头,拉了拉刘本初的衣袖,“那人说啥?趾高气昂的。”
刘本初把钱收进裤袋,“他?阿史那家的走狗,让老家伙只囤官兵的粮呢!”
梁兴意味深长地道:“吆!那这些粮够全城的人吃了吧?”
“开玩笑?”刘本初摇了摇头,迈着外八字往外走,“萧斡里剌说自己有五万兵马,嘁,我瞧着也就五千。
再说,你们看看这粮食,五万人一个月,够吗?远远不够的,好吗?
听他们吹牛!
不过,宋军都是草包,咱们也没啥好怕的。
真到打仗的时候,你们没处去的话,就跟我混!”
梁兴尴尬一笑,“做龟公?”
刘本初跳上马车,“龟公咋了,那些娘们也不是人人都有恩客,咱们可不就……嘿嘿嘿!”
三辆马车往城外走去。
梁兴和杨再兴各自负责视野内的建筑和路线,在走到内城门的瓮城时,吃了一惊,“吆,瓮城?”
“对!捉鳖用的。”刘本初双臂向后,打在马车的挡板上,“宋军那些草包如果破了外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