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儿经历了那么多不堪的事,你何必强求他。就算是皇子,也是六岁之后才读书……”
王希也不敢说的太狠。
耶律宁恨铁不成钢,原因是什么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堂堂大宋皇妃和皇子,身上背负的压力,非常人所能想象,王希只有竭尽所能地护着他们。
耶律宁也哭过了,现在正懊悔不已,“我也想控制住脾气,可是一瞧他吊儿郎当地,还回嘴,就忍不住了。”
王希蹲在她的膝头,“好了。皇上已经允许我留下来,有我在,我带着他,你照顾好自己。”
最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了。
真到大军入境的那一刻,才是对耶律宁的考验。
虽然现在看不出耶律大石有没有防备,但怀隐和萧大王那般亲密,背后做了什么他现在也不清楚。
这些不确定的因素,他没有必要说个耶律宁听。
看到她情绪起伏如此之大,他觉得自己不去争那份军功是正确的。
虽然线人那边的意思是,让他自己把握。
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耶律宁和三个孩子,甚至只要想到他们,心中就满满的,暖暖的,勾唇微笑。
耶律宁嗯了一声,接着变了脸色,压低声音问道:“你留下来是要执行那项任务吗?”
她的手指抠在王希的手背上,抓紧了都未察觉。
王希笑了笑,“是。但也不全是。任务急不得,而且需要多方配合才能实施。你不用这么紧张。”
耶律宁把手撤回来,看到他手背上的红痕,歉然道:“抱歉,我,我太紧张了。”
王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开解道:“谢儿就由我来带吧,免得你们都要难过。这两个小的,你带着够辛苦了,是我疏忽,没有留意你的情绪。”
作为一个善于独行的杀手,王希承认,自己对家的氛围是粗枝大叶的。
但是他真想要观察一个人,几乎可以把这个人看透。
亲事官的审讯,可不像普通衙门,他们用的都是极刑,甚至为了逼供,不择手段,只是在追随太子赵谌之后,收敛了许多。
耶律大石一旦兴兵,他或许就会恢复原本的样子。
耶律宁却不知道,只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闷葫芦跑腿工,听他这么温声细语,羞赧地别过脸去,“我不累,下人们照顾的很好。是我自己爱发脾气……”
王希从窗户里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身影,泛起一阵心酸。
如果还在大宋,现在他一定跟兄弟姐妹们到处跑吧,或者在赵官家的怀里撒撒娇,兄弟们教骑马,射箭,总之不会被骂野种,娘亲也不会歇斯底里。
……
赵构看着赵楷的来信,心中无比畅快,“迁都了,皇兄果然做到了!
迁都之后,我大宋的国土还有往北往西扩展的可能。
父皇在九泉之下总算可以瞑目了。”
杨沂中看了眼身后,把门关了起来。
赵构把信折了折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怎么,还有什么秘密?”
“末将不知该不该说。”杨沂中敛去眸色,半垂着头,“这件事,其实早有消息,但是末将没有证据,也就压了下来。
这次奉命四处查看船厂的进展,末将又听到了一点风声,所以……”
“磨磨唧唧的,说!”赵构听得着急,“跟个娘们似的,难道是谁偷了本王的家不成?”
“侧王妃不见了。”杨沂中先抛了个小的。
“唔!果然还是走了吗?”赵构仰头,背着手长叹一声,“本王与她也算是露水情缘,倒也不觉得意外。”
杨沂中:“……”
赵构瞧他不语,解释道:“这个女人属猫的,喂不熟。跟本王在一起她热情似火,冷落她,她就会给我脸色。
走了也好。免得我回去还要给王妃交代。”
说起绝情,不过是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