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念奴低眉顺眼道:“是,姐姐的教诲,我记下了!”
萧塔不烟再邀众人举杯时,各人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同了。
她这么精明的一个人,一看便知,儿女惹得祸,让她们也有些不自在。
客套过后,有几位年长些的,主动来到耶律宁身边安慰:“公主要想得开一些,孩子嘛,在谁身边不是长大啊!”
耶律宁看了萧塔不烟一眼,见她目光复杂,便挤出了一丝笑,“萧夫人,谢谢您的宽慰。我自然是想得开的。”
耶律宁饮了半杯酒,一个眼生的婢女过来斟了。
她盈盈一笑道,“萧夫人,皇后为您的小孙儿准备了点薄礼,让您过去过目呢!”
耶律宁知道,这是萧塔不烟在敲打自己,要她不要当众诉苦。
耶律宁才不傻,诉苦只会把事情闹大,没有转圜余地。
只有半遮半掩,才能逼迫他们对赵谢放手。
夜里,宴席结束。
耶律宁回府的马车上堆满了布帛,皮草,金银首饰等礼物。
两个贴身奴婢看耶律宁脸上毫无喜色,便说道:“公主,别伤心了,回去后公子和小姐看到,该害怕了。”
耶律宁点点头,整理好思绪。
王希早早地回来了,见马车来,忙到一旁候着,把耶律宁抱下了马车。
然后招呼小厮搬卸。
耶律宁向王希递了个眼色,“我乏了,想去泡个热水浴。”
“好!”王希眼神温柔,“已经让人烧好了,你先醒醒酒,再泡,免得一会头疼。”
关上房门,王希拧眉道:“怎么了?他们又给你气受了?”
耶律宁委屈地哭了起来,坐在床沿上,“谢儿被他们骂做野种,身上还有不少伤疤……”
“什么!”王希瞪目。
抬手想去为她擦泪,又缩了回来。
站在耶律宁身侧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,“别急,我去讨要个公道!”
耶律宁揪起他的衣襟,擦了眼泪鼻涕,“你去有什么用,公主和皇子当着我的面说,皇后平日里骂谢儿是野种,还让他们不要善待他。
我还以为是谢儿调皮摔的,听了他们的话才知道,谢儿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。”
王希强忍着怒火,在耶律宁肩头拍了拍。
“你先沐浴,歇息一会儿,我去去就来!”
耶律宁想唤住他,王希已经开门走了出去。
只留下厉声呵斥的声音,“照顾好公主,谁都不许怠慢!”
奴婢知道公主受了委屈,都跪地应着。
王希骑马直奔皇宫。
到了宫门处,把马缰丢给了守门的小将。
小将打着招呼,“大王,这么晚了,进宫有要事?”
王希眼皮都没有抬,冷声道:“我有随时进宫的权利,无需事由!”
一众将士脸上都有些尴尬。
王希务实,不喜欢说话。
但是做起事来,却是最让人佩服。
私底下他们也不敢瞎议论,只以为公主眼光好,找了这么个驸马,难怪会让皇上忌惮。
而耶律大石听说今日发生的事之后,直接拍了桌子,“混账,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去?
人呢?让他们过来跪下!”
萧塔不烟没法护短,毕竟这种事需要巧妙地处理。
一个处理不好,人脉是会塌方的。
普速完和夷列桑眉搭眼地走来,跪下后,还在叫屈,“父皇,母后与你平时不也是叫那耶律谢野种吗?
你们大人可以叫,为什么我们小孩子不可以?”
夷列也天真地道:“小野种,我不跟他玩。他的东西我就是要抢,谁让他是野种……”
王希刚好来到殿外。
亲耳听到这些话,心痛地与耶律宁一般无二。
“王希求见皇上,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他一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