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熊火光,在左子慕的双眸中跃动。
他足底生风,不由地加快速度。
暗卫追上来道:“左大人,留在那里的兄弟们不多啊,他们会不会有危险?”
左子慕闻言也惊慌不已,“都快回去!”
越靠近安国寺,火油味道越重。
主殿在大火中发出一声巨响,像是是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。脚下的地面都震的一晃。
左子慕带人绕向正门,沿途却看到了几个守卫的尸体。
他一马当先从花墙越入院中,一股令人作呕的焦味扑面而来,橙红色的火焰烤的他裸露的皮肤生疼。
“都散开,看看还有没有活口?”
吩咐完毕,他急忙冲向停放赵佶棺椁的角房,踹门而入后,发现张继先盘膝而坐,面向棺木。
左子慕长舒一口气,“张天师,还是你料事如神……不过安国寺毁了,是我失职……”
张继先一动不动,好像睡着了一般。
左子慕走过去,一摸他的肩头,张继先依旧没有反应。
“张天师,你……”
左子慕伸手探他的鼻息,那盘坐而坐的天师竟然一歪,倒了下去。
“张天师!”左子慕跌坐在地,震惊地望着这一幕。
随后跟来的守卫也不敢置信,“左大人,只有一个兄弟还活着,但烧伤严重,能不能熬过去还难说。”
左子慕缓缓起身,“张天师没了。他算到了这一切,利用自己为太上皇和明妃挡了这一灾!”
张恒和王洵带人赶到时,安国寺的主殿已经沦为一片废墟。
西风一吹,空气中满是呛人的味道。
王洵看左子慕神色凝重,忙道:“左大人,你无碍吧?”
张恒从两人中间穿过,抖着双臂,站在废墟前,腿一下子就软了,“太上皇,太上皇呢?”
左子慕冲王洵点点头,“张大人无需惊慌,太上皇的棺椁提前挪了地方,请随我来吧!”
张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将信将疑,“真的?”
王洵瞥见粘罕的棺木已烧的漆黑,但还没有完全损毁,士兵们正把包裹完好的尸身抬出。
来到角殿,两人看到陌生的道人,面面相觑。
左子慕神色悲戚,“张天师从龙虎山下来后,便留在了延福宫。他陪伴太上皇多年……没想到他赶在出事前来到这里,保住了太上皇的体面。”
“天师?”王洵听赵缨络提起过。
张恒却是从未听过。
但冲这一份情谊,他也不禁为之动容。
“当初做棺木时,我让人准备了不少松木。”张恒叹了一口气,“用白花松先敛了,看官家的意思,再做改动吧!”
三人不敢大意,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动赵佶的棺椁。
最后左子慕还是决定不动为好,“回头我让人送信进京。张大人,驸马,你们也拆些人手来,把山下先拦了。
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他们一定以为得逞了。”
王洵脸色铁青,怒不可遏:“新皇宫已经基本完成了,督造内饰也用不到我,左大人,张大人,这里由我来守!
我看谁敢造次!”
两人也理解他的心情。
赵佶是他的老丈人,死了还要被人烧棺,情理上难以接受。
再加上赵缨络在那个时候生了孩子,诸多的情绪,张恒和左子慕都比不了。
左子慕道:“帝王陵有我,皇宫那边有张大人,还有其他稳妥的官员,驸马只晚上来吧,白日里多在家陪陪公主和孩子。”
王洵点点头,起了泪意,“张大人的家眷时常去探望,还望大人多句话,别让她们说漏了嘴。
缨络一直都没有缓过来,怕是听了,便要搬来庙里住了。”
看着众人收拾停当,三人下了山。
左子慕负责汇报,张恒回了衙门,贴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