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的神色上判断,似乎他们是遇到麻烦了。
王希关好窗户,扯出一丝笑来,“放心吧,不是找我们的。可能是发现了细作,士卒们在盘查叮嘱呢!
不用怕,如果他们问起来,有我顶着。”
不知怎么的,耶律宁心里七上八下的,极不踏实。
王希背对窗口,有意遮挡住外面,这很不寻常。
而且,这一路上耶律宁也了解到,王希本是任职皇城司的人,只是出了些变故,不得不离开而已。
他几乎无所不能。
插鱼,捕兽,乔装,多少危险之下,他都能巧妙地化险为夷。
这个时候他都紧张起来,耶律宁怎么能分辨不出。
但她也没有坚持什么,毕竟已知有了身孕,她就跟草原上的牛羊一样,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类。
王希坐在桌边,把耶律宁留下来的肉,一口气吃光了。
他在盘算,如何尽快脱身。
如果再不走,真的来不及了。
可是他做工的那个客商,货物销完还需要两日,别的路子他暂时也没有。
以前想过带着他们母子偷渡,可她有了身孕,偷摸这条路子,太冒险,他不敢,不忍心。
耶律宁哄睡了赵谢,在净房洗了赵谢的小衣服。
王希铺了个毯子在门后,一躺下去,不一会儿便打起了轻鼾。
耶律宁偷偷开了一点窗缝,看到外面还是摩肩擦踵的,失望地关上了。
她昨夜没有睡好,挨着赵谢,轻轻拍着她,自己也睡着了。
醒来时,王希已经不在了。
房内漆黑一片,身上还盖了棉被。
耶律宁忐忑不安,真希望这时候忽然发生点什么。
赵谢还在酣睡,粉嘟嘟的脸上终于长肉了。
她真希望,赵楷能抱抱他。
想着想着,眼泪夺眶而出,委屈的难以释怀。
等了许久,王希都没有回来。
她可是担心起来,王希这么拼,是为了遵守对皇后的承诺,可是,换个角度看,又何尝不是对她母子二人负责。
要不是为了他们吃饱穿暖,他大可以只保证他们饿不死。
可他尽自己的能力,为他们寻找遮风挡雨的地方,吃食上也都不让她操心,还帮她照顾着赵谢。
这是一份额外的恩情。
不是施舍,是发自内心的保护。
所以,出于私心,耶律宁也不希望他出事。
终于在夜深人静时,王希疲惫地回来了。
耶律宁在漆黑中的目光,把他吓了一跳,“娘娘,外面无事,我们后天就走,不用再担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