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萱儿瞧他俊朗少年,做事稳重,失去爱宠的坏心情竟莫名好了许多。
赵谌从她怀里接过澄碧,顺了顺它的毛发,垂眉道:“你外出也不方便,这死物不能随便埋,交给我吧,我最近日日出宫,赶明儿把它埋到演武场去,那里热闹些。”
“日日出宫吗?”赵萱儿看着宫墙上他的影子,疑问中多了一丝羡慕。
“是呀!父皇让我掌管银柜,你知道吗?天下那么多的票据……得了,不能让你跟着烦心。”
赵谌把猫放在提篮里,随手拿起毯子盖住,抬眼看到她艳羡的神色,笑道:“丫头,你是不是想出宫?”
赵萱儿耸了耸肩,搓着手道:“娘娘近来已经无需用药,只是我熬的药膳,她赞不绝口,如果……”
“行!我去跟母后说。”
赵谌打了个响指,笑容跟阳光一色,赵萱儿呆呆一愣,身边一阵风旋过,人已经入了正殿。
赵萱儿望着空了的镂花宫墙。
被树枝上摇落的一瀑雪灌了一脖子。
正要转身,却看到琼玉满脸春色地走来,“吆,赵萱儿!你的澄碧这是怎么了?”
赵萱儿咬了咬唇,故作平静道:“它玩够了,便走了!谢谢琼玉姐姐代我照顾它多日。”
琼玉犹豫了一下。
不敢瞥她身后的提篮,伸手掏出一把坚果塞到她手里,“那你随意,太子殿下跟娘娘叙话,一会儿得喊我奉茶,我就不与你多说了。”
不及赵萱儿回答,她眉眼间露出几分得意,扭着腰肢去了茶房。
就在这时,赵谌单手藏在背后,脚步轻松地出了正殿。
“萱儿,母后准了,你明天可以出宫一日,记得回来伺候晚膳就成。明日一早,我来接你。”
赵谌说这话时,目光柔和,声音带着几分兴奋。
来到跟前,伸手就把赵萱儿的手,拉了过去,自然地捂在手心里。
赵萱儿眸光闪烁,呼吸一顿,想把手抽回来,赵谌却适时地松开了,转而拍了拍她的肩头。
诚恳地叮嘱道:“明日若是天晴无雪,一定冷的很,你可要穿暖点。”
留下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,他提上篮子,快步出了坤宁殿。
赵萱儿良久没有回过身来,直到琼玉端着茶盘,一脸失望地询问太子为何走了……
她低头一笑,“我也不知。”
……
赵楷这段日子,在宫里最得闲。
前堂虽然为了一些条例争执不下,但在刑部和大理寺的力争之下,对待重刑犯的条例已经从处斩退了一步,那就是先发配到朝廷需要的地方效力,再定刑期。
这样一来,明眼人不难看出,大宋在死刑上又再次扎紧篱笆。
想要诬陷对手致死的这条路子,现在行不通了。
这所谓的效力,就是他们翻案,为自己洗刷冤屈提供证据的最佳时机。
但这些刑律约束不到皇城司。
皇帝亲自过问,并经皇城司之手的案子,只要不降格,发到开封府重审,该死的也不会多活一分钟。
能在重压之下,推进律法的完善,这是封建王朝下的一大壮举。
陈东等发动国子监生学习这一思想动机,甚至写文对赵楷大加歌颂。
善言堂里也响起七嘴八舌的议论声。
有的家属甚至抱头痛哭,叩谢皇恩给他们的家人一次重生的机会。
虽然如此,刑部还是慎之又慎。
在择选发往幽州的名单中,层层筛捡,从最初的千人,减到了三百人。
这让赵楷拍案怒起,“朕的话都被你们当耳边风了吗?
从各地召回的那些人,一个不留,全部发往幽州,至于怎么用他们,幽州自由打算。”
赵楷前脚接到左子慕的来信,对那边的工期十分担忧。
建的慢,不是缺钱,而是缺少搬运工和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