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殿门,袁宝笑眯眯地回禀。
“官家,这岳家小郎君跟殿下真是投缘,要不是小的知道两人初次会面,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故交呢!”
赵楷今日也高兴。
一高兴,就想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家宴。
毕竟,赵氏皇族的那些人也都回来了,还参与到了支持赵楷的队伍中来。
他若是再不表示,恐怕有不少人又得醋海翻波,借着朝官之口,在垂拱殿指桑骂槐了!
“袁宝啊,传朕的旨意,明日宫中办一场宴会,专门为那些宗族老家伙们接风洗尘。
对了,你亲自去一趟延福宫,知会一声父皇,别到时候又甩脸子给朕看,还以为朕背着他做什么拆他台的事。”
赵楷高兴,袁宝就高兴。
他乐的眼角褶子起了三层,俯身道:“官家许久没这么畅快了!要不要多备些酒,助助兴?”
“要的要的!”赵楷把批阅好的札子放在一侧,“白樊楼的和旨醇和些,也适合女眷。
让内侍省提前去定一些来。
暑气还盛,瓜果蜜饮也少不了,御膳房各部都提前备起来吧!”
袁宝牢牢记下,出了门,就指使张天一往御膳房去。
没想到这个家伙一看到赵谌,就魂不守舍。
嘟哝道:“我不去,你让别人去!御膳房那些厨子,狗眼看人低,去了也少不了被他们奚落!”
嘿!你个小崽子!
袁宝气呼呼道:“官家把你留在福宁殿,已经是法外开恩了,连圣上旨意你都不想传达了?
那好,你出宫去,挨家挨户传令去吧!”
张天一瞠目结舌,“出……出宫,袁公公,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是出宫,但可不是让你出去玩,一会儿领了柬贴,循着地址挨家挨户去送,出不得差错。”
“使得使得!”张天一开心地就要舞蹈起来,“小的两条腿眼看就要生锈了,跑腿的活,小的可以干!”
袁宝没好气地道:“宗族们住处分散,开封城东西南北,各有分布,你且选一个区域,别落下!”
张天一千恩万谢。
如同一只等待出笼的鸟雀,头发都夸张地乍了起来,一张白皙干净的脸上掩不住兴奋,红通通一片。
袁宝忙的飞起,先去了一趟延福宫。
没想到赵佶喝的酩酊大醉,宿在了张天师的观堂内,他只好留了话给近侍太监。
又忙不迭地去了一趟白樊楼。
白樊楼掌柜一听宫里有喜事,拉着袁宝一顿热络地攀谈,耽误了不少时辰。
但掂了掂袖中沉甸甸的钱袋子,满脸带笑,觉得此行不虚。
御膳房的采买火速上线,还没等张天一等传旨太监就位,宫里要开办宴会的消息传了出去。
……
赵谌对岳云十分照顾,看他大快朵颐,吃什么都香,既心疼又心酸。
他在军中历练时,听部下张宪,王贵等人说起过,师父家境不好,欠收之年都是靠他参军挣的粮饷度日。
回来后不久,赵谌暗中派王希亲自赶赴相州,以友人的名义,给岳家送了不少米面和腌肉。
王希还没走远,就听到岳家老两口把那些分给了比他们更穷苦的街坊邻居。
大受感动的王希,私掏腰包,就地采买了不少,趁夜偷偷送进了岳家小院。
岳云与自己年纪相仿,生活却有云泥之别。
交谈中,他发觉岳云的学识和兵法并不逊色于自己,心头的思绪更加烦乱。
银柜都有专人搭理,票据每日也都是理好递到东宫。
实则是不需要他日日坐班的。
出了宫门,两人如同寻常子弟,在街上闲逛。
便衣侍卫远远跟着。
王希奉命代太子巡查各柜,大多数时候都不在赵谌身边。
岳云惊声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