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五次地送上礼物示好。
要不是赵楷关照过皇后,由着她来。
凭耶律宁那野性子,稍一用计,早就把她送上断头台了。
“锦儿既然入宫,只要不犯大错,朕保你无虞。
但是钱南烛大逆不道,甘愿为别人冲锋陷阵,让朕难看,朕都不曾与他计较。
钱家在江南恣意圈地建园子豪宅,十座有四座在钱家名下,庄子店铺应有尽有,无人匹敌,连知府断案都要问过你钱家的意见……
锦儿,贵妃的位份不是这么作贱的?”
钱时锦知道些,自己父亲好大喜功,财运又好,被人吹捧几句,就找不着北。
“可钱家当初扶持官家,为了让官家获得军士之心,付出良多。
后来,又进献方子集册,甚至把江南商贾的名单家业也悉数奉上,就不能饶他不死吗?”
赵楷瞧她还是钻牛角尖。
微叹道:“你以为是朕下的手?”
钱时锦终于垂睫,胸口起伏不定,“难道不是官家?”
赵楷道:“要不动声色杀他,朕无需脏了自己的手。你的父亲与人联手,想把朕拉下马,扶持自己想扶持的人。
只是,那人技高一筹,把你父亲蒙在了鼓里。
眼见他被捕入狱,唯恐事迹败露,就先对你父亲下了手。
朕本想着抄了钱家,充盈国库,再降你位份,让钱家永无翻身之日。
但朕还是念你侍驾尽心尽力,只小惩大诫,饶了钱家百十口性命。
禁足时,你家中消息都被朕拦了下来,稍候都给你。
你不妨自己去品一品,你在钱家那些人眼里,到底是什么用处?
免得以为朕惩罚你,是为了泄私愤。”
钱时锦瘫软在地,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不用看那些信,她就能猜到,一定是咒骂她无能,身为贵妃,还护不住父亲,枉为人子。
赵楷起身,走到她身边,停了下来,“锦绣宫即日起,解除封禁,一应份例恢复往常。”
钱时锦抓住他的袍子,“官家别走,再陪陪臣妾吧!”